阳台上有照明灯。
还算亮堂。
能看见她指腹的红肿,她是容易留痕迹的体质,轻轻掐一下都能掐红。手指虽然涂了凝胶,依然还没消红,还有点肿。
“盛曼让你剥菱角就去剥菱角?”
“我……”
“怎么没见你这么听我的话?出差前我不是跟你说,让你把你的被子收起来,刚进来的时候我看见床上还有两床被子。”
她耷拉着脑袋没吭声。
喻唯一抬起眸子,小声说:“她是你小姨,长辈。”
“那又怎么了?”盛世微微弯腰,试图去看她低下去藏起来的脸颊,“我和盛曼并没有那么亲近,外婆接我来榕城的时候她已经定居意大利,逢年过节回来一趟。”
“仅有的联系是这五年她在F国遭受圈禁,欠了她一份人情。不过这也不需要你来还,你是我的女人,又不是替我打工还债的劳工。”
“低着头干什么?脸埋得那么深给你自己的下巴看吗?喻唯一我发现我每次说话你就蔫蔫的,我会吃了你吗?”
喻唯一抬起头。
抬眸的瞬间,就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睛。他没再开口说话,就那么定定地注视着她。
喻唯一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稍稍偏头,“……你凶的时候看起来会吃人。”
他被她逗笑了。
傻媳妇儿傻得可爱又惹人怜惜。
回想起盛管家在书房说的那一大堆声情并茂的话,盛世不禁联想到她当时站在客厅挨盛曼的训,又乖乖捧着菱角去剥的样子。
以前总担心她出门会被人欺负。
会迷路。
掉进下水道。
下雨不知道往屋子里躲。
没想到,现在在家里都被人欺负了。
盛世摸了摸她的脑袋,站起身的同时把喻唯一也抱了起来。以抱小孩的姿势将人抱在怀里,“盛叔准备了祛瘀消肿的药膏,进屋擦药。”
“我傍晚擦过药了。”
“再擦一遍好得快。”
-
床边。
盛世拿着药膏,给她几根手指指腹上都涂好,他一边涂一边说:“以后除了我的话,其他人说什么你都不用听,不要像一个呆瓜一样让人欺负。”
她点点头。
点了三四下,像是想起什么,喻唯一试探般地说:“小姨不是很喜欢我,你夹在中间会不会为难?”
“不会。”
“真的吗?”
盛世盖好药膏小罐子,男人蹲在床边。听着喻唯一的话,他抬头望向她:“假的。”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