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在今天自杀。。。”
辛雨的声音在颤抖。
“没错。”黄粱说,“是我的错,辛雨,是我‘逼’她下定了决心。。。”
“黄粱,你——”
“是我的缘故。”黄粱声音沙哑的说道,“她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在今天自杀。警方仍旧对她的杀人手法一筹莫展,这让她产生了‘或许可以真的逃过制裁’的侥幸。人的求生欲是本能,因为这种侥幸,她在迟疑,所以直到今天晚上,她仍没有殉情。”
“。。。。。。”
“但是我的出现击碎了她的侥幸。当确信我推理出她的杀人手法后,张洋应该就已经下定了自杀的决心。该死,我当时应该能看出她的心境变化的,只是、只是我不知道今天是王玉茹的生日啊。。。。。。”
黄粱的声音中充满了强烈的自责和悲伤,他当时已经看出张洋的精神状态很不正常,但是他只是任凭她一个人离开了。
一个人。
在绝望中,回到充满逝去爱人气味的地方。
该死。。。。。。
在等红灯的时候,黄粱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
“你别急,黄粱,我已经通知徐聪了,让他立刻派人去张洋家看看。或许只是你想多了。。。”即使辛雨自己,也听出她安慰黄粱话语的苍白无力。
当黄粱开车赶到的时候,他看到的是警车和救护车闪烁的灯光。
担架上躺着一个人,蒙在她身上的纯白被单显现出一个身材瘦弱的轮廓。黄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勉强控制住身躯,走到了担架旁。
“诶?你是什么人?”
抬担架的一名工作人员试图制止黄粱掀开床单的手,被徐聪呵斥了一句。
用颤抖的手,黄粱掀开了被单,映入眼帘的是张洋那张平和的面容,像是睡着了一样。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美好的梦。
把床单重新盖在张洋的脸上,黄粱转过身,分开围观的人们,步履蹒跚的走向自己停在一旁的甲壳虫。
辛雨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她没有上车,而是依靠在黄粱关闭的车门上,眺望着布满乌云的昏暗天空。
隐约中,她听到了黄粱撕心裂肺的哭泣。。。。。。
。。。。。。,。。。。。。
辛雨说:“张洋的哥哥已经把她的骨灰领走了。”
“嗯。”黄粱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的街景。
“张洋在割腕自杀前,录了一份口供,对她杀害李大路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辛雨说,“徐聪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哦。”
“在张洋的家中,警方找到了那个深红色的金属发卡。”
“什么?她竟然没有把它销毁?”黄粱诧异的望向辛雨。
“没有。”辛雨说,“或许张洋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向警方坦白的打算了吧。”
“哦。”黄粱把视线再次投向窗外。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湛蓝的天空中,飘动着洁白的云朵。看着那些形状各异的云,黄粱的心感到一阵安宁。
“从张洋家中的电脑里,警方发现了她创作的随笔。我打算把这些随笔散文和王玉茹之前创作的文章收录在一起,看看能不能出版。”辛雨说,“我的一位叔叔在出版界。”
“哦。”
“黄粱,你来给这本文集起个名字吧。”
“嗯。。。”沉思了一会儿,黄粱开口说道,“就叫《美丽的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