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是个非常细心的女孩,没用黄粱提醒,她自觉找到了公司的安保部门,将那名可疑的男人的清晰截图发给了黄粱。
看着图片上的保洁人员,黄粱试图从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长相普通、中等身材,最多也不过四十岁,略微有些秃顶。他有一张圆脸,面色苍白,但皮肤黝黑。他有一双散发着恶意寒光的眼睛,嘴唇薄而细长,显得薄情寡义。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黄粱从他的面相上,不认为他是一个心怀傥荡的好人,而像是一名狡猾奸诈的犯罪分子。
毫无疑问,这个人进行了伪装,肯定有人给他化了妆,改变了他的面部轮廓,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
也就是说,这张监控画面的截图,并不具备多大的价值。
但是聊胜于无,如果能够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个人,黄粱还是能够一眼认出他来。
而且黄粱还被另一件事所困扰:王莉的自杀。
他打电话给辛雨,请她帮忙向监狱那头的负责人问问情况。但是具体何时能够有反馈,辛雨说她也无法做出保证。
“一般发生类似这样的事儿,大家都是讳莫如深。”辛雨在电话中说道,“很难调查出什么的。我尽力吧。”
在困惑不解中,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中,徐婉一直听从黄粱的建议,按时下班,早早回到家里。为了保险起见,她特意买了一根金属的棒球棍放在家里,而且一回到家,就把防盗门的锁全部锁上。
就这样,生活似乎重新恢复了平静。她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或许是那个人弄错了,他们搞错了对象,把我当成了其他人,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徐婉觉得这种设想很有可能是事实。我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珍贵物品吗?没有啊。她确信这些只是误会而已,无妄之灾已经结束了。
她不应该心存侥幸。
第四天晚上,当她像平时一样走进小区电梯的时候,意外再一次找上了她。
“————我当时吓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徐婉哭哭啼啼的说道,她接过黄粱递过来的纸巾,用力的擤鼻涕,“他拿出刀子的那一刻,我、我以为我死定了,我想要回家,我想爸爸妈妈,呜呜呜。。。。。。”
“好了,都没事了。”黄粱看向欧阳倩,用眼神向她求助。
女孩子和眼泪,是黄粱最无法应对的两种存在,当它们像如今这样碰到一起,黄粱就彻底束手无策了。
“好了,学姐,别哭了,妆都哭花了,成花脸猫了。”欧阳倩坐在徐婉的身旁,张开双臂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让她冷静下来。
简单的说,徐婉在电梯中遭到了抢劫。
但是这次抢劫很奇怪,劫匪既没有伤害她——确实掏出了刀子,但是并没有用——最终也没有抢走徐婉任何一件东西,连她钱包里的现金都没有拿走。
即使是这样,徐婉还是被吓得够呛。
她人生中第一次面对类似的情形,劫匪走了许久之后,她才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给欧阳倩和黄粱打去了电话。
接到消息后,两人火速赶到徐婉的家,来陪伴她。
“万幸的是你没有受伤。”黄粱说,“徐婉,你还是收拾一下东西,到欧阳家住几天吧。”
“是啊,你可以谁在客房,也可以和我睡一间卧室,我的床足够大。”欧阳倩说道,“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
徐婉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欧阳倩,弱弱的说道:“这样。。。方便吗?”
“方便,你想住多久都方便,你知道我爸妈最喜欢你了。”欧阳倩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谁让你比我听话呢。”
“跟公司请几天假,徐婉。”黄粱说,“把发生的情况说一说。对了,”他拍了一下手,“我们把最重要的一件事忘了。”
徐婉立刻紧张了起来:“是什么啊?”
“报警啊。”
“现在报警?黄花菜都凉了。”欧阳倩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这几天就给学姐当贴身保镖吧,比警察管用。”
“嗯。。。好吧。”黄粱点了点头。
等徐婉收拾好了行李箱,黄粱开车载着她和欧阳倩放回了事务所。欧阳倩领着徐婉直接返回了她家,黄粱则是一个人回到了事务所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认真的琢磨发生在徐婉身上的怪事。
毫无疑问,这绝对不是巧合或是误会,有人在几次三番的试图从徐婉的身上得到什么,他们甚至已经开始用抢劫这种极端方式。
事态一直在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