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时以安,时以星的弟弟嘛。”稻叶轻快的答道。
“是吗?以前,他差点成为了你死前唯一爱过的初恋。”春海的神情中流露着一丝苦涩,声音柔柔的,语气却犹如寒冷的冰霜降落在稻叶的肩膀上。
稻叶不可置信的盯着春海的眼睛,那双如森林一般幽深莫测的眼睛,她突然间看不懂了。
“刚才,他抓你手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点熟悉感?”
稻叶有,但是她不敢说出口,此刻的春海对她来说太可怕了。
“说!”春海怒吼,稻叶的心慌忙地跳动着。
“有,但只是对他感到熟悉而已,这并不表示我们俩之间就有什么了。”稻叶不敢直视春海的眼睛,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但此刻却对春海充满了畏惧。
春海一把揽住她的腰,使她倒在他的怀里,“那可说不好,或许连你自己也搞不清楚那阵熟悉感的背后到底存在着什么?”
稻叶把脸转向了一边,春海黑化时的神情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和另一个不是春海的“人”相爱。
春海见她转过头却一把钳住了她的下颌,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吃痛的下颌把她的情绪瞬间燃烧到了顶点,“春海,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上次是怎么答应我的,你都忘记了吗?”
“我当然记得了。”春海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转而用薄唇轻轻摩擦着她的唇瓣,霸道且甜蜜。
“你每次都怀疑我,你真的一点都不信任我吗?”稻叶委屈的都快哭出声了。
“信任?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春海淡薄的语气。
“我不能因为这种理由每次都遭受你莫名其妙的暴力。”稻叶说。
春海冷哼了一声,说道:“无论是凉音还是现在的时以安,你和他们都有着极深的缘分,而我们的感情只是一场阴差阳错。你说,我能不嫉妒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春海的唇就落了下来。
春海似乎有点害怕稻叶知道她与凉音、时以安之间的渊源,他害怕稻叶知道后会像白希希一样,在某一天把他关进黑色的屋子里,任他万般求饶连一只手也不愿意递给他。
那个时候的春海,把活下去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众神之主白希希的身上。但是,白希希把他当做了什么呢?
外界一直有传言,说春海会是下一任的众神之主,其实是大家猜到了白希希的心思,知道他早就在心底内定了春海。
可是春海是怎么想的呢?应该没有谁真正在乎过吧,父母意外死亡后留下莫名其妙的遗言,促使年幼的春海踏进了蔷薇庄园。他以为白希希会像他的父母一样那般疼爱他怜惜他;以为白希希怕他孤独所以让他在囚犯中挑选一位玩伴陪他修行;以为白希希只愿意让他叫他白希希便是对他的一种独特的父爱;以为白希希每晚都和他睡在一个房间里便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了…………无数个“以为”让他有点得意忘形了,朱门第一次犯错的时候,在去见白希希的路上他承诺朱门一定会在白希希面前帮他求情的。谁知,最后挨打的却是他。
有了第一次之后,便会有无数次。屈辱、委屈、愤怒,逐渐消散了来时的憧憬与温暖。时间长了之后,朱门也有点疏远他了,他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自己会经常记不得上一秒发生过的事情,他问朱门,朱门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告诉他,他再去问白希希,白希希只说会治好他,却没有告诉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会治好他”?
所幸,最后确实是治好他了,却也给他留下了后遗症,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也无法分辨情感,这些是烙印在他心尖上的创伤。所以,他太在乎稻叶了,在意她的存在,在意她的思想和情感,害怕她命定的那些缘分会激发她心底潜在的情感,他已经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稻叶了。
稻叶用指肚摩擦着红肿的嘴唇,看着一旁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春海,顿时有些生气,“你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挺快的嘛!”
春海抬眼,嘴边抹起一丝淡漠的笑意,说道:“这次算过去了,你以后离时以安远一点。”
“在我的记忆里,我今天是第一次见时以安,我对他这个人毫无印象。”
春海放下手中的杂志,“你看见他的时候对他有熟悉感,我都知道。”
稻叶死命狡辩道:“这也不代表什么吧。”
“我要不要把关于你们两个的记忆都还给你呢?”春海望进她的眼睛里,眼中的狠戾像一团黑雾笼罩了稻叶的视线。
“不用了。”稻叶慌乱地收回了视线,然后惊慌的站起来走到咖啡机那里,“要不要喝点咖啡呢?”
“可以煮一点。”春海的声音如往常一般清朗“不过,你少喝点,一会儿该吃饭了。”
稻叶颤抖着手拿起咖啡杯,“嗯,苏凉子和红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稻叶!”春海注视着稻叶颤抖着的背脊,轻声唤她。
“嗯?”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