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顿了一下,歪头道,“那当然,我族王孙亲自出马,战无不胜,鄂鲁但凡有点眼色,都不会派个比我哥更强的人上场,除非他想挑起两族战事。”
凌湙点头,“郡主说的是,凉王孙上场,鄂鲁只能捏着鼻子认裁,不会派比他强的角力士上台,凉王孙这个威武样,是耍定了。”
萧婵哈哈大笑,频频点头,“我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哥怎样,所以……”
“所以,你们是连陪祭的人都不肯出,要挑了我羌部的兵,下我羌部全族的脸,郡主,做人还是留一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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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婵摇头,“不用留,很快,他们就不配与我大凉王族平起平坐了,哼,区区一个羌族小部,有何脸面竟敢上我爷爷面前求娶我,他也配?”
凌湙眼眉一动,伸手接过萧婵手里的东西,边摆弄边道,“突峪要娶你?这倒是个上佳的婚事,郡主该高兴才是。”
萧婵瞪眼,抬头喷道,“高兴个屁,本郡主岂是他突峪能觊觎的?跟他哥突震一样,简直是痴心妄想。”
说完便不耐烦道,“快自己戴上,让我先试试效果。”
凌湙先套了两只手上去,宽松的能够自由出入,显然那掌握松紧的机扩,就在套于脖颈的那个圆上,一旦束上,人便失去了行动力。
“那郡主是有意中人了?我族王子挺不错的,人长的应当附和你的眼光,而且他此次也来了西炎城,郡主就没看过他?”
萧婵紧紧盯着最大的那个圆,见凌湙始终摆弄的不往头上套,便急的上前帮忙,嘴里却有意无意道,“意中人算什么东西?本郡主是要嫁去江州当皇后的,等五皇子过了江州,那边就会扶他登位,江州富硕,有享用不完的绸缎金银,一个小小的羌部王子,有什么资格敢来求我?哼,不自量力。”
凌湙眼神攸尔凌厉,望向萧婵,“郡主这话怎么敢与我说?就不怕?”
萧婵挑眉,手指划了一下毡帐,“怕什么,你能逃出我这里么?呵,你逃不出,便是我今晚玩死你,你看有人来替你讨公道么?一个孤癖子,谁理你。”
凌湙点头,肯定了她的说法,“你说的对,没有人能够从你手中救我出去,我似乎只能听你摆布?”
萧婵还没意识到凌湙的称呼,已经从郡主变为了你,一心想将带有机扩的圈往凌湙头上套,甚至上前亲自动手,欲压着凌湙的头往里钻。
只她的手还没碰到凌湙的脑袋,就眼前一花,天旋地转间耳边听见一道机扩声响,再反应过来,却是自己的双手和脖颈,被三个圈给套上了。
细细的金属链瞬间收紧入肉,疼的她眼泪骤然喷涌,嘴巴一张就要惨嚎出声,却突然那声音被堵回了喉咙,却是张大的嘴里被一块布巾塞了个严实,正是之前她用来擦刑具的东西。
萧婵整个人跟雷劈了似的,定住不动的望着凌湙,却见这亲自被她挑来的人,一改之前的谨慎,挺直了腰板立定在她面前,眼显凶狠凌厉,像夜色里逐食的狼般,嗜血气扑面而来。
凌湙踱步在桌前观望,拎起一根满是尖刺的藤鞭,上面血迹尚未清理干净,腥臭味甚浓,之后又拿起一盏油台,看了半晌点头,“郡主这折磨人的法子,是真多,之前我在宿帐里见过的那两人,想必就是郡主的杰作了,先用藤鞭抽,再滴入滚烫的松油,那伤口因为油性附着,什么药也凝固不了血迹,如我没猜错,郡主故意留着那两人性命,倒不是突然心慈手软了,而是想让他们自己亲身体验一把,生命逐渐流失的感受,萧郡主,我说的可对?”
萧婵呜呜跺脚,转身欲往帐帘处跑,却叫凌湙甩出的油盏,给砸的滚到了地毯上,诺大的帐内,声音都传不出帐外,凌湙点头,一步步走至匍匐着欲远离他的女孩面前,“你这里的毛毯要比那边的宴宾处厚一些,想来是为了不让外面人听见这里的响动,萧郡主,你想的非常周到,真是太方便我动手了。”
凌湙是少有对女人生出厌恶排斥感的,一般而言,再蛮横不讲理的女人,都有一个可化解戾气的机会,多数也只是一时的任性,遇到明事理的长辈引导,很快便会长成个娇俏可爱的样子,真恶毒拿人当玩意的,萧婵是他仅见的一个。
骨子里都透着恶性。
“这藤鞭你自己尝过味道么?萧郡主,如我没理解错您的意思,等我手颈被束住后,这鞭子是该往我身上抽的吧?因为只有那样,你才能看到血葫芦似的惨烈状,是不是?”
萧婵瞪眼,愤怒的样子像是在说,“你完了,我要你死。”
凌湙点头,拖着鞭子走至萧婵身前,“我死不死的,你不定能看到,但你什么时候死,却能预定,你猜,我会不会让你活到去见凉王孙的时候?”
说着便举起了鞭子,在萧婵惊恐震动的眼神中甩了下去。
帐内鞭影翻飞,桌几碎裂落地,帐里物件一样样掉落,尔后眨眼便成了残渣,萧婵骇的身体颤抖,倒退着,用脚蹬着往后爬,却仍逃不出凌湙的紧迫逼近,一瞬间,她便红了眼,唔唔着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显一副屈服的样子。
凌湙顿住了脚,蹲下看着她的眼睛,抵着她的耳朵道,“你若愿意配合我,我便助你嫁予五皇子,萧郡主,想和江州联姻的,不止有你哥乌崈图霆,突峪也想,你们部族的男子又不会只有一个王纪,他同时娶两个亦可。”
萧婵顿住,歪头重新开始打量凌湙,只见凌湙抚额叹息,“六王子安排我接近王孙,却没料落你手里,若无事便罢了,依然可以按计划行事,可偏偏你要拿我献祭,萧郡主,不如咱们合作?我不想死,诚如你说的那样,我一个孤癖子,为谁做事不是做呢?我能成为六王突峪的细作,也能成为你们的细作,我只有一个要求,等你与大徵的五皇子成亲时,将我带去江州,我不愿留在凉羌,过刀头舔血的日子,萧郡主,不知可不可以?”
凌湙的表情说不出的苦恼与诚恳,甩动着藤鞭透着满身无奈,望着萧婵一副被逼到前后无路的愁闷,却又透出亡命徒的嚣张。
萧婵张了张嘴,凌湙见状,便替她扯了布巾,“五皇子的正妃不久于人世,侧妃是江州豪族的庶小姐,论身份自然是不及郡主的,只是若郡主慢了一步,这正妃位怕是得不到了,郡主,我幼时便潜于京畿,成年后因为面貌问题怕泄露,这才回了西炎城,江州那边非常重视嫡庶,郡主若有意入主江州,还当动作快些才好,免得让那侧妃捷足先登。”
接着与她席地而坐,摆出促膝长谈样,“江州把与凉王孙联姻之事,告知了在京的五皇子,这才叫我探知后,又转告给了鄂鲁将军,不然你当六王突峪怎会也到了西炎城?郡主,你们在寻求江州的支持,羌主他们也一样,江州想用你们的兵力,替五皇子撑出个小朝廷,无论是你们大凉族,还是羌族部,只要能给予兵力上的支持,他们不介意和谁联姻的,而且啊……”
萧婵听的陷了进去,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望向凌湙,从来没有人给她说过这些事,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联姻背后的隐秘。
凌湙将鞭子悠闲的甩来甩去,散漫不羁道,“江州是不会出嫡女来联姻的,他们的嫡女珍贵,往外打发的,基本都是庶出女,就像一个棋子,随时可以抛弃,所以,萧郡主,你们不可能光靠联姻,就能捏住对方,他们可狡猾了!”
萧婵埋头沉思,终于开了口,“你敢跟我与见我哥哥么?”
敢啊!
搞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见他么?
“请郡主引见!”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