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沫并未回赵文瑄去,只是淡淡的笑着,彷佛刚刚出声的并不是自己。
“老爷,老夫人。晟王来了。”只见管家两步并一步的走着。
赵文瑄听闻晟王来此,面上变了些。这个时辰他来这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步摇?思绪还没回来,只听耳边平阳侯府的人已经行着礼。
晟王韩宁远看着赵文瑄,嘴角露出一抹戏谑,打开手中的折扇说道:“淮南王,这才进京几天,怎么就往平阳侯府跑来了?”
赵文瑄眉头皱了一下,虽然自己和韩宁远都同为王爷。但他是个外姓的王爷,而韩宁远却是当今皇上的弟弟。
“回晟王,我只是闲来无事。来梁侯爷这里叙旧而已。”
“哦?叙旧?想不到侯爷常年在边关打仗,竟还能和淮南王相识,甚好。”韩宁远收起折扇,敲打着手掌。
梁恒听见晟王这样说,身子微恍了一下。自己如若与淮南王关系密切,岂不是皇上的大忌?
赵文瑄满意怒气的瞪着韩宁远,只是那人却好似不在意般。梁羽沫打量起韩宁远,上次见他是在护国公府上,那日瞧他也只觉得他是个赋闲在家的王爷。
未曾想今日一句话,竟让赵文瑄和梁恒两位高官同时忌惮起来。看来此人深不可测,不是梁羽沫这种小人物惹得起的。
但是看着老夫人与梁恒面上的不安,梁羽沫思虑许久还是出声道:“二位王爷今日同时来候府,是平阳侯府的荣幸。不如就由我候府在院内招待吧,二位可好?”
赵文瑄哪有心情在平阳侯府吃饭,今日来办的事没有一点进展。又碰上晟王,心中烦躁的很,便出声道:“多谢大小姐好意,不必了。我还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谢过。”
“淮南王不在此处用膳吗?”韩宁远端起红木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不了,晟王反正也无事,不如就在此用吧。”赵文瑄想着刚才的一口气,反过来恶心着韩宁远。
“呵呵,淮南王辛苦了。那就不留你了。”韩宁远好像是这平阳侯府的主人般出言送着赵文瑄。
梁羽沫看着韩宁远,不知说什么才好。老夫人见韩宁远有意留在此处,赶忙吩咐下人备菜,并嘱咐梁羽沫安顿好晟王,便与梁恒离去了前厅。
韩宁远还是如刚刚一般,坐在红木椅子上品着茶。梁羽沫站在一旁,琉璃在门外候着。
许久,韩宁远起身走到梁羽沫身旁,说道。
“梁大小姐,就让本王在此处一直喝茶吗?”
梁羽沫愣了一下,开口说道:“是羽沫招待不周,不如王爷落霞亭坐上一会儿吧!”
“甚好,本王早就听闻平阳侯府花园里的花,种类繁多。如此,小姐带路吧。”韩宁远面上带着笑意,温文尔雅。
此刻再将他与刚刚得起样子连起来,好似根本不是一人。梁羽沫唤来琉璃,前往凉亭处。韩宁远在身后跟着,看着梁羽沫的背影。
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女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经过怎样的事。人前如此之礼,人后一人是眼眸中总是流露出悲伤。
“王爷,此处便是落霞亭。”梁羽沫突然开口,指着一旁的亭子淡淡的说道。
韩宁远收起刚刚的思绪,面上又露出了不着边际的模样,说道:“果然名不虚传,听闻这满院子的花是梁侯爷给你的生母叶氏种的,真是羡煞旁人。”
梁羽沫却冷笑了一声,语气中甚是有一些冷冽。“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花中的再多又有何用,不爱了还要这满院子花做什么?”
韩宁远未想到梁羽沫会这样容易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她那眼眸中的恨意十分明显。
“梁小姐此言差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况且也不是人人都是如此。”
梁羽沫随手掐了一枝花放在手中,那是叶氏生前最爱的刺玫。还未等韩宁远反应过来,梁羽沫无意识是将刺玫根茎用力的握入掌心。
“小姐,您这手……”琉璃刚刚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过来,眼看着血从梁羽沫之间滴落下来,疾步上前,满脸心疼。
“王爷,正如这花一般,开的如此娇艳却还是带着刺迷乱人眼。有毒的草开迷人的花,害你的人说爱你的话。世间万物终究躲不过一个情字。”梁羽沫站在韩宁远面前,一抹白衣在风中显得十分倔强。
琉璃轻轻托着梁羽沫流血的手掌,说道:“王爷,奴婢扶小姐处理下手伤。”
韩宁远摆摆手,算是同意了琉璃的请求。看着那一抹白衣,渐渐远去韩宁远喃喃自语说道:“梁羽沫,本王一定要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何事,向阳我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