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回来之后,原本安静的侯府这夜热闹无比。再加上明日老夫人过寿,现在侯府内的下人不敢有一丝怠慢。
第二日刚刚五更,琉璃便轻声来到了梁羽沫屋内,悄悄的唤着梁羽沫。
今日已是服药的第四天,梁羽沫浑身发抖。额头早已浸出了许多汗滴,脸上还有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唤了许久,梁羽沫才缓缓清醒过来。柔声说道:“琉璃,今日莫忘了之前我说的话。帮我梳洗换装吧。”
琉璃看着梁羽沫此时的样子,满脸的心疼。寒症是许多年前的不治之症,但凡患上此病的人最终都会被疼痛折磨致死。
虽然胡大夫这幅药只是于寒症的病状相似,但是这疼痛怕是要忍受一番。
“小姐,要不今日你就别去了。我去回复老夫人,就说您身子抱恙!”琉璃眼看梁羽沫疼痛难忍的样子,却无能为力。
“今日如果我不去,岂不正如韵姨娘所想?放心,事情还未办完我不会倒下的!”梁羽沫拍了拍琉璃了手,示意她放轻松一些。
琉璃深知梁羽沫受这么多苦,只是为了今日一博,所以也不在阻拦。
梁羽沫平日里甚是喜爱淡雅色,索性今日选了一套白裙,虽然款式老旧了许多,头上也只插了两根步摇,但是却将梁羽沫衬托的更加精致。
琉璃也尽量帮梁羽沫遮挡着面上的难看之色,毕竟今日老夫人大寿别府的千金乃至夫人都会一一来此贺寿,不能让人在轻看了自家小姐。
现在梁羽沫浑身十分冰冷,每走一步便如同针扎似的疼痛。琉璃将梁羽沫所抄写的佛经收好放入自己的怀中。
主仆二人,缓缓的走向老夫人院内。今日老夫人寿辰,家中晚辈需提前恭贺老夫人。
梁羽沫的父亲梁恒是平阳侯府的嫡长子,自然接替了侯爷之位。老夫人还有一子梁志,但是心思却未在朝堂之上,所以便在翰林院任了闲职。
此次老夫人过寿,梁志一家并未回都城,所以家中的晚辈便只有梁羽沫与梁沐儿二人。
梁羽沫与琉璃来到老夫人院内之时才刚过卯时。上一世梁羽沫并未前来拜访老夫人,所以梁沐儿无论何时来都是最早的。
这一世梁羽沫才起了个大早,为了就是将梁沐儿比下去。
自上次梁羽沫与老夫人佛堂一别,梁羽沫许久未再次前来。老夫人一日礼佛三次,所以梁羽沫与琉璃直接去了佛堂。
果真,曾嬷嬷正在院外候着。梁羽沫虽一身疼痛,但是却忍着,不仔细瞧定看不出来。
梁羽沫对着曾嬷嬷微微示意,如同上次一样规规矩矩的跪在老夫人身后。
“沫儿,今日怎么来的如此之早?”老夫人从刚刚便知梁羽沫跪在身后,所以未曾转身看去,直接问道。
梁羽沫缓缓的说道:“祖母,沫儿这几日未曾来陪您礼佛,所以今日特来请罪来了!”
“陪我这老婆子作甚,我这里无妨事!”老夫人语气依旧淡淡的,但是心中却是对梁羽沫有了一丝不满。
“祖母是生气了?沫儿这几日在屋内一直抄写佛经,想着在祖母寿辰之日送上!”梁羽沫语气中充满了讨好之意。
“是吗?”上次梁羽沫临走时说要抄写佛经,老夫人原以为只是哄她高兴罢了。
只瞧梁羽沫从袖里拿出这几日抄写的佛经,双手奉在老夫人面前。
“祖母,沫儿不知如何为祖母分忧。只能抄写一些佛经,还望佛祖保佑祖母身体安康。”梁羽沫一身白衣,此时跪在这金色般的佛堂内,十分漂亮。就如同佛祖座下的仙子般。
老夫人此时缓缓张开眼,看着梁羽沫的字迹,面上难看了几分。那日梁羽沫只说字体难看,未曾想侯府嫡小姐写的字竟潦草。
梁羽沫只当并未看见老夫人的表情,依旧笑着说道:“祖母您看,沫儿刚开始几章写的不太好,写的久了,后面竟好看些!”
老夫人顺着梁羽沫手中的纸张再次望去,果真比刚开始要好上许多。老夫人刚刚准备开口,梁羽沫却抢先说道。
“祖母,沫儿自知写的不太好。但是礼佛,信佛之人不就是依靠自己的心吗?心诚则灵。”
老夫人一向重看信佛之人,看向梁羽沫的神情这才有了些许缓和,面上带了丝笑意,说道。
“这几天辛苦沫儿了,一大早便赶来!”
梁羽沫用力的摇了摇头,发上的步摇有了些掉色,但是却挡不了梁羽沫浑然天成的淡雅之气。
“祖母,沫儿不辛苦。只要能为祖母祈福,那沫儿便日日抄写佛经。对了,祖母。沫儿听说沐儿妹妹特地为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想必妹妹必是十分重视祖母的寿辰!”
梁羽沫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说出了此行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