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夏雨潇的表情很镇静,镇静到让秦稷怀疑自己的手是不是碰到了别人而不是面前这个女孩,不过,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和她冷静到极致的语气相比,那已经红到耳根的脸和震颤的瞳孔足以证明她的慌乱。
“失礼了,陛下。”
秦稷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借口能够解释自己刚才在朝堂上公开摸人家雪团子的行为,索性破罐子破摔不解释了,而是用非常镇定的口吻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大大方方地走下台阶,正对着夏雨潇,拜倒:
“臣恳请陛下赐罪。”
“你还知道自己有罪?”
夏雨潇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想将刚才胸口的那种感觉赶紧忽视掉。
秦稷没有说话。
“朕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纵使已有婚约,也不该如此心急,”夏雨潇看着他,偏偏自己脸上还要做出一副谁也无法让劳资动摇的表情,“罚俸一年,给朕好好抄写三遍《夏礼》,听清楚了吗?”
“是,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秦稷站起身来,然后和夏雨潇四目相对,眼中有一丝疑问。
夏雨潇盯着他许久,然后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回来,事还没谈完。”
“是。”
而大臣们已经从中看出了端倪了。
如果换做旁人,就这一下,说难听点连带着三族砍了都是有可能的,这可是天大的罪过。但是到了秦稷这里,得到的却是罚抄三遍礼法书和罚俸一年。
前者压根就不算什么惩罚,罚抄三遍又没说非要他本人抄三遍,随便找个人帮自己抄都是可以的。至于罚俸一年,那就更是笑死个人。。。。。。
就秦稷那个财力,俸禄真就不是什么主要收入,现在的秦稷光靠一些置办的产业就足以赚不少钱了,这还是他几乎不怎么动军费的前提下,要是他贪一点,光军费抠下来一点都够他吃的了。
所以这个惩罚四舍五入等于没有。
但是大臣们也无力反驳。
第一,秦稷的手腕在那呢,压根没必要得罪他。
第二,你说他对陛下不敬,那确实,但究竟是何等不敬?礼法里还真没什么条目专门对这种情况来进行衡量的。
毕竟礼法也不会料到皇帝是女皇帝的同时还能被奸臣袭胸这个情况。。。。。。只能说圣人们毕竟不能预测未来,自然也不会想到如此鬼畜之事。
反正。。。。。。哎。
在场的大臣们个个都是人精,仔细想一想,人家太尉其实虽然地位高,却还是个年轻人,陛下。。。。。。年龄就更小了,快结婚的小年轻之间的事情,他们还是少管为妙。
在这样的插曲下,原本打算反驳的大臣把词也忘了,来上奏联名书的人也懵了,于是,秦稷和夏雨潇做出决定——先退朝。再行商议。
大臣们带着一种莫名的尴尬走出了大殿,他们很默契地都没有提到这件事。
这事儿谁都知道,但是谁都不敢说,毕竟说出来也没啥大用,别到时候反而把灰鳞处的人给招来,那可犯不上。当官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退朝后的秦稷很清楚自己不能立马回到自己的春宁宫一躺万事大吉,当务之急是赶紧去见夏雨潇,不然这事儿可就说不清了。
但是,他需要先解决一个小小的阻碍。
灵颜此刻在秦稷的身边随行,作为灰鳞处的统领,她自然是要跟着上朝的,所以她自然也就围观了全过程。
现在自己跟在秦稷身边,倒不是什么有不好的想法,只是单纯地询问一下自家少爷而已,毕竟他将来是要和陛下结婚的,在结婚之前就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对他而言很不好。。。。。。
“少爷,您今日的举动,非常不妥。”
“抱歉,灵颜,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本来我只是想稍微报复一下陛下。。。。。。”秦稷看出了她的意思,急忙解释道。
“即使是想报复陛下也不应该。少爷,这是在朝会上,怎么能抱着私人的感情而不顾大体呢?”灵颜头头是道地给他说出他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