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夏氏也站在一旁,对宋无忧的态度更加恭敬。她真诚地说道,“亲家母,我们家芸娘虽然命运多舛,但她有幸遇到您这样的好婆母,真是天下女子都羡慕不已啊!”
三人交谈数语,叶陆氏心中的酸意如潮水般翻涌。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泛起了悔意的涟漪,然而,只要事情尚未全然揭穿,她仍旧不愿正视自己的错误。
顾沫沫目睹叶陆氏那满脸的不满与不甘,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心中感叹,世人总是沉迷于自己编织的幻境,难以自拔。在这纷扰复杂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斗,却往往忽略了真相的重要性。而叶陆氏正是其中之一,她沉迷于自己的幻想中,不愿面对现实的残酷。
顾沫沫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要想让叶陆氏醒悟过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尽力去揭示真相,让叶陆氏看清自己的内心,从而找到解脱之路。
“叶陆氏,若你能真心疼爱你的女儿,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叶陆氏闻言,当即收敛了怨愤的神色,猛地点头,“我怎么会做这等子虚情假意之事儿?顾天师,你要信我啊,我的确是真心疼爱我的女儿的。”
顾沫沫微微眯起眼眸,神色严肃地说道,“我说的是你的亲生女儿,那个被你隐藏了多年的女儿。”
叶陆氏被这话震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忽然又狡辩道,“可是,我并没有虐待过她啊。再说,即便华娘是庶女,但她也是我名义上的嫡女,同样是我的女儿。我疼了她整整十年,这份疼爱,是货真价实的,怎么可能因为你现在空口无凭的几句话,就让我放弃我疼了十年的女儿呢?”
眼见叶陆氏仍执迷不悟,顾沫沫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不讳了。自芸姐姐降生以来,她带着惊天动地的大功德,本应让叶家气势如虹,繁荣昌盛。然而,如今叶家却诸事不顺,前路坎坷,甚至面临生死存亡之危。但……”
顾沫沫话音一顿,叶陆氏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急切地问道,“顾天师,但不知有何解法?我深知其中必有转机,还请天师指点迷津!”
顾沫沫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却不急于回答,让叶陆氏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众人闻言叶陆氏此语,只是连连冷笑,她们无论多费口舌,都无法叫醒这个装睡的妇人。
只听顾沫沫继续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不过幸好当年你怂恿叶修谨分了家,所以你们将来哪怕自食恶果,也不会连累到叶家全族便是。”
她话音刚落,便见宋无忧以及陆夏氏纷纷松了一口气。
毕竟按照顾沫沫所言,若是叶沐芸真的能贵不可言,那么她的家世便不能被人诟病,轻易拿捏住把柄,否则恐怕会后患无穷,无法坐稳顾霄的嫡妻主母之位。
可若是叶家本家没有影响,那么就算叶修谨和叶陆氏拖了后腿,也照样会有人为叶沐芸撑腰。
陆夏氏,一位精明能干的妇人,迅速而坚定地表明了立场,“那些年,我公公已把家族中大部分的生意交予我与夫君打理。身为陆家的当家主母,我愿在亲家母面前,为芸娘担保。无论未来芸娘的路途如何坎坷,我陆家,永远是她的坚强后盾!”
本意
叶陆氏闻言,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怒,“长嫂,你既然想巴结镇国公府,又凭什么要拿整个陆家来做担保?你这话一说,将我华娘置于何地?你这是要让她在家族中无立足之地吗?”
一番话下来,原来叶陆氏心中的担忧和盘算,都是为了她那心爱的华娘。她竟担心陆夏氏对叶沐芸的承诺,会导致将来叶槿华有个万一,终将无所依。
陆夏氏的目光如刀,直刺叶陆氏的心扉,她的话语毫不留情,“我早已说过,如今的我才是陆家真正的当家人!陆家的主,我自然做的,哪轮得到你这个公然违抗父母之命,私自出嫁并断绝与娘家联系的出嫁女来插手!更别提,芸娘身上流淌着的是我们陆家的血脉,而那个所谓的叶槿华,不过是妾室所生,你若是要犯糊涂,那就尽管去犯,但请别将我们陆家牵扯进去!”
叶陆氏被陆夏氏这番话说得又气又恼,面上更是对陆夏氏不敬不屑,“长嫂这般擅自自作主张,我长兄自是不会同意的,这陆家的家业,迟早也是得落到他的头上,那个小陈氏的儿子就算再聪明,学问再好,又能怎样?人心难测,万一那孩子将来有所作为,岂不是会威胁到长兄的地位?须知人心隔肚皮,她小陈氏的儿子若是有了个什么能干,岂不是会将我长兄的一切都夺了去,到那时,你夏琦娘这个所谓的陆家当家主母,又能得意多久?若不被长兄休弃,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陆明珠,你口口声声小陈氏、她的儿子,你可曾想过,这位婆母,她曾是你的避风港,是你兄妹两人的养育者,你的继母。你曾经的所作所为,将贴子送到大理寺,公然指控芸娘,说她不孝不悌。然而,在我看来,这世界上最不孝不悌的,恰恰是你
自己。如今你对我连最基本的敬称都不愿使用,那我也不必再对你客气了。”
陆夏氏毫无惧色,反而冷静反驳道,“陆明珠,你总以为自己的心胸狭窄无人能及,却忽略了婆家的广阔。你岂能明白,怀瑜那孩子聪明好学,他的前途不可限量。若他日后能为陆家赢得功名,不仅能提升家族地位,更能摆脱商人身份的束缚。这一点,你陆明珠是永远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