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叶陆氏和叶槿华都觉得,这可是她们的家,又凭什么好处风头,都让二房三房的人抢了去。
那岂不是宣宾夺主嘛!
可两人跟在后头,嘴里也是闲不住的,一路上还在不停的发着牢骚。
叶槿华气恼道,“娘,你看芸娘,看把她得意的,今日回门,风光全都被她抢了去。”
叶陆氏一脸心疼的看着叶槿华额前的红肿,“怎么样?疼不疼?等会儿为娘去让下人拿些药来,给你擦一擦。”
叶槿华顿时觉得眼眶一红,委屈极了,“娘,还是你疼我,爹爹如今只管芸娘,竟丝毫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存在。”
她先前本来是想借机向叶沐芸发作,可后来一见驾车的人居然是随风,还有顾霄竟然也亲自来了,又瞧着顾霄居然还当着众人的面儿维护起叶沐芸来,她一时气傻眼了,便全然忘了她脑子被棍子砸伤的这回事儿。
如今人走了,她又觉得额头痛了起来。
叶陆氏却一脸埋怨道,“先前我早就说过了,让你顶替芸娘嫁进镇国公府,可你偏偏要说那镇国公府也是个虎狼之地,还有那世子爷也是个混不吝上不得台面的主儿,要知道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世子爷再不好,那将来也是要继承镇国公爵位的皇亲,哪里又比不上那个凌乐。”
一听叶陆氏要抬顾霄,贬低凌乐,叶槿华当下不高兴了,“娘,你怎么可能这般目光短浅?”
她目光短浅?
叶陆氏回望着叶槿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这话居然是从她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口中说出来的?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叶槿华继续说道,“镇国公府现在看起来不过是表面上的风光,可是顾霄此人并没有什么实权,不过是蒙靠祖荫罢了,但是我家夫君那可不一样了,他可是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儿,考取功名,然后让我当上风光无限的诰命夫人!至于芸娘?呵呵……她虽然说是世子妃,但无诰命之身,只不过随着丈夫的地位,别人给她一声尊称而已。”
这话出嫁前,叶槿华也曾经说过,但是她再次强调了一回。
叶陆氏深皱着眉头,“可是本朝只有五品大员以上,其夫人才有资格赐封诰命,就连你父亲也才六品官,所以为娘也是没有诰命之身的。”
有了诰命,便有朝廷命妇的身份,那是逢年过节,才有资格入宫的身份。
她乃是一个六品小官的官眷,就连叶修谨都没有资格进宫面圣,又更何况是她呢。
可她们两母女都忘了,只要顾霄愿意,他随时可以去领去守皇城门的闲职,便是四品官,那么叶沐芸自然就有诰命了。
这便是世家与竹门的区别!
眼见叶槿华对凌乐居然报有那么高的期望,叶陆氏还是有些忧心忡忡,“若是你当了世子妃,今儿个回门风光的可就是你了,而不是那个孽障!”
对于叶陆氏来说,她是发自内心的不喜那个由妾室抚养长大的女儿,哪怕那个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就是人性深由底的偏见,亲生的还不如亲自养到大的亲!
“哎呀,娘……我与你说了那么好几次,你总是不信我?你就是这样,总是自顾自的自以为是,来来去去,就只顾你自己那点子小天地,真是眼皮子浅薄,还不自知!”
叶槿华不耐烦的拂开了叶陆氏的手,一脸嫌弃的很。
叶陆氏顿时有些震惊,“华娘,你嫁过去后,怎么脾气倒是见长啊!为娘的也是为你好,不过说了几句,你便这般不耐烦?你在姑爷和婆母面前,可是这副脾气?莫要让人见轻了去!”
叶槿华却冷哼道,“哼……他们怎么会看清了我?我可是带过去了许多嫁妆,整个凌家上下,哪里不都是我的嫁妆操办的,连他们一大家子,如今在凌家吃饭,都得看我的心情呢,我啊,定能比芸娘过得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陆氏闻言,竟差点撅了过去,“你用嫁妆到底操办了些什么?还有什么一大家子,都在凌家吃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赶紧与我说清楚!”
土财主
叶陆氏是真的着急了,她催促道,“华娘,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莫要眶骗我?赶紧实话实说!凌家不是只有婆母和一个未嫁的小姑子吗?怎么就是一大家子了?”
被叶陆氏这般一吼,叶槿华当即心虚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这才弱弱的说道,“夫君他是有母亲在堂,还有一个妹妹,名唤凌月娘,可他还有一个表妹郑小兰,据说从小父母双亡,打小便养在凌老太太身边,再加上凌家的大房二房两房的伯伯,也曾经节衣缩食地供养夫君读书,他们趁夫君成亲之时,便拖家带口地从老家搬来了,待婚礼结束后,也不回去,便就在老家住……住下来了……”
叶陆氏两眼一番,只觉得不妙,当初她特意为叶槿华置办一套与叶沐芸一模一样四进的宅子,便是不想落人口实,说她的亲生女儿回来,她便偏心亲女,薄待养女,所以一咬咬牙,还是为叶槿华置办了四进的宅
子。
她本想着,凌家的人事儿也简单,哪里会那么复杂,却没有想到,那些闻着血味儿,便来吸血的亲戚,一吸住血,便不打算走了。
“还有吗?”
干脆一次性说完,她也好接受一些,反正大大小小都是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