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忙进忙出照顾病人的份上,她也懒得和他多计。
青菜粥,味淡却不乏鲜。不要说他一个厨房杀手做不出这样的粥,老手都不一定能炖出来,也不知道他这次喊的哪间酒楼送的饭。
她接过碗抿了两口,看了男人一眼,还是开口说,“你就不能穿得得体点吗?而家系冬日,唔系夏天。”
乌鸦不以为意,“点?怕我感冒?”
黎式无语,“你不单有暴露癖还是自恋狂是吧?”
“暴露癖?”乌鸦笑的有些不怀好意,“我在自己屋企唔穿衫点呀?我睇你个心有鬼,点,畀我沟到?想要就直说。”
她白他一眼,只说,“我想睇电视,刚刚听到一半就畀你关掉。”
“睇什么睇,饮碗粥就瞓觉。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屋企乖D。”
黎式抱着被子坐起来,抬眼问他,“你要出门?这个点?”
“舍唔得?”
“想多你”,她又抱着被子睡下,还特意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我巴不得你唔返嚟。”
乌鸦紧跟着她把自己的身体也覆盖上去,单手搂住她的腰,两张脸贴在一起耳语,“唔会。他们边有你温存?”
她的脸瞬间红热,推他,“起来你,重死了。”只是没想到一推就推开了,男人顺势站起来,把毛巾和水盆收拾好,就要出门去。
黎式听着动静,在他出房门前回过身来看——“你”
那男人关门的手一顿,在昏暗环境里不影响看清她的脸和眼。
而她的话到嘴边又咽下,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转头又睡下。
乌鸦笑笑,转瞬即逝。
他清楚,来日方长。
长夜漫漫。此时此刻,对陈浩南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医生终于从手术室出来,他告诉陈浩南和DoDo,细细粒的身上中了两颗子弹,其中的一颗压住了她的脊骨神经,这是要做大手术的,而费用竟高达40万,而且他们最多只有四天的时间筹钱,过了最佳治疗时间,病人就极有可能终身残废。
陈浩南知道自己应该担起细细粒的这份责任,他让DoDo留下来照顾阿细,自己立刻出门筹钱。无论如何,他都要阿细完完整整的回来。不过,刚出了医馆,他就收到了巢皮的传呼。
“大佬我我在北角公寓,你快D嚟!”陈浩南还没说什么,就被六神无主的巢皮急忙呼叫过去。
一见到人,巢皮便抓着他问,“我好紧张!细细粒而家怎么样?我睇新闻话她中弹,要不要紧啊?”
陈浩南把他推进房内,“入门再倾。”
巢皮虽然性格冲动,又爱出风头,但也算是实打实的想帮他大佬。可再说句实话,他这次闯的祸实在太大,不仅持枪抢劫,而且还打死了几个条子。每次巢皮出事,陈浩南都会被他擦屁股,但这次是真的兜不住。
“出嚟行,要有D分寸!闹到收唔到场,我点帮你?”
巢皮老老实实听训,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又在得知了细细粒重伤急需40万的手术费之后,立刻将他抢来的珠宝拿了出来,交给了大佬,这些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才抢回来的,算算贼赃价值六七十万的样子。
接过了货,陈浩南也不再好意思再训斥细佬,说,现在只有让他继续躲躲。自己先帮着出去探探,等风声过些,就再想个办法,安排他跑路。
“大大大佬,你会唔会,为咗咁五十万的悬赏出卖我?”
就在二人分别之即,巢皮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支支吾吾的开口问。
“你话呢?”
陈浩南面色不佳,出来混,就头顶一个义字,他自认绝不是那种会出卖兄弟谋取利益的那种人。
可说话间,却突生变故。见面不到十五分钟,大批荷枪实弹的军装竟直接就杀到了现场。整个公寓被包围,几十个差佬挨个门搜查,听到动静的巢皮瞬间慌了神。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快啲出嚟缴械投降!”
巢皮面色大惊,“条子?大佬你你真的当了二五仔出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