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丈夫的见妻子这么痛苦,就赶紧拿话劝慰,说着说着眼泪也忍不住涌出了眼眶,渐渐地泣不成声了。
看到夫妻俩如此悲伤,杨建刚也只好暂停了。直到他们俩情绪稳定了些,他才继续问:“唐琳离开家前往医院,是晚上几点钟?”
唐琳父亲答道:“大概六点半。”
杨建刚问:“唐琳是怎么去医院的?”
唐琳父亲答道:“我家离医院有将近十里路,唐琳上下班都是骑电动车的。昨天晚上,她也是骑电动车去的。”
杨建刚问:“从你们家到医院,要经过这条马路吗?”
唐琳父亲答道:“我们村在这片树林的后面,而且只有这条马路可以通到镇上,所以琳儿只能骑电动车往这条马路去镇上。”
杨建刚问:“唐琳平时是一个人单独骑车上下班,还是同别人结伴去?特别是在晚上,唐琳会不会邀伴一起骑车回家?”
唐琳父亲扭头看向身边的妻子,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见似的。
唐琳母亲迟疑了下答道:“我女儿胆子比一般姑娘大,再加上这条路过往大,能碰到熟人就一起走,没碰到也不会特意去邀人家。”
杨建刚重复地问:“那天晚上呢?唐琳那天晚上也是这样吗?”
唐琳母亲答道:“是的。她爸说晚上接她,可她就是不同意。”
唐琳父亲后悔地说:“要是我不听女儿的,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说到这儿握起拳头重重地砸了下自己的脑袋,责怪自己没接送女儿。
唐琳母亲哭着对丈夫说:“这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命哪。”
沉吟了一会儿,杨建刚问道:“唐琳有男朋友没有?”
唐琳父母对视了一眼,彼此脸上都显出犹豫不决的神色。
从他们夫妻俩的表情中,杨建刚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加重语气说:“跟你们说吧,这一点对破案相当重要,所以我希望你们说实话。”
唐琳母亲默然半分钟才说:“琳儿之前谈过对象,不过后来分了。”
杨建刚问:“唐琳的男朋友是谁,在哪儿工作,你们认不认识?”
唐琳母亲答道:“认识。他叫蒋文涛,在镇中学教学,跟我女儿还是高中同学。两人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分手了。我问过琳儿,她啥也不说,只说她不喜欢他,就这一句。”
杨建刚问:“唐琳跟你说过分手的时间吗?”
唐琳母亲回忆了一下说:“就上个月吧,离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哪。”
杨建刚问:“分手后,唐琳有没有接触过别的男孩子?”
唐琳母亲说:“应该没有吧,我女儿可不是个随便的姑娘。”
唐琳父母补充道:“就算有,这么短时间琳儿也不会告诉我俩。”
杨建刚认为唐琳父母没有隐瞒什么,也就不再往下问了。要问的也问完了,他便站起身来看向那具年轻的女尸,心中突然生出伤感来。
这么年轻就离开了人世,怎么能不令人惋惜不令人痛心呢?
平静后杨建刚吩咐舒畅拿尸袋将尸体套好,马上带回警局。
顾晓桐早就拿好了尸袋,听支队长这么一说,便把尸袋递给了舒畅,迟疑片刻又跟着他往尸体走过去,准备给他做下手。
尽管顾晓桐是女孩,不过由于职业的原因已经见过不少尸体,所以对尸体并不感到害怕,真正令她难过的是,被害人太年轻太可怜了。
唐琳母亲见警察要带走自己的女儿,突然哭喊着冲了过去,试图阻止警察搬走女儿的尸体。她要把女儿带回家,好好陪她几天。
民警见状,赶紧拦住被害人的母亲,好言好语劝她。然而,此刻,她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管警察们怎么劝就是听不进去。实在没办法,警察只好动手将她拦住,看到她哭喊着挣扎着,他们心里也难过。
唐琳父亲也是心如刀割,但毕竟是男人,能够比较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清楚女儿的遗体到了警局后就得解剖,内心悲痛万分,但为了抓住凶手,让凶手受到法律的制裁,他又不得不允许警方这么做。他见妻子被警察拽住,哭得快昏过去,就赶紧上前劝她。
妻子在丈夫的劝说之下渐渐平静了下,末了她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他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整个人都快要承受不住失去爱女的悲痛了。
不多时,舒畅他们就把被害人的遗体装好了,放到单架上。接着他同派出所三位民警一道抬着尸体往马路方向走过去。
唐琳父母跟在警察的后面边哭边走,要送女儿的遗体上车。
几位好心村民不停地劝唐琳父母,要他们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