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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老人（第1页）

站在怪人中间的，赫然正是那名流浪老人。

他是第一位主动与刘诩交谈的小镇居民，也是第一位让刘诩看见尸体确认死亡的居民。

他现在应该在法医的解刨桌上或者医院的太平间里，却突然出现在了超市门口，隐隐约约是这群怪人的头领。

“厉害厉害！”老人拍了拍手，“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羔羊，没想到可以杀死神仆的躯壳，外来者，你很不一般，它会喜欢你的。”

“小镇的幕后黑手就是你，这里的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刘诩皱眉。

前两次遇见老人，不管是他活蹦乱跳亦或是躺板板的时候，刘诩天赋的食材鉴定都没有触发，也就是说先前老人并不是诡异，只是个普通人。

是有什么东西占据了他现在的尸体吗？

“不不！”老人急忙摇头，头颅扭到骇人的角度。

“我怎么会是这伟大创举的缔造者呢，仅仅染指一丝这奇迹的荣光，我都会欣喜若狂！哪怕成为它国中的一株草，也是万世难求，但它是如此仁厚，愿意擢升我为它的子民，虔诚地侍奉它，假以时日还能获得拜谒它的机会，啊！啊！无比荣幸！”

老人双手举起，似要捧起天上的月亮，神色癫狂更胜与刘诩初次见面时。

即使站在灯光下，能照亮他脸庞的，仿佛也只有那隽永的明月清辉。

“赞美它！赞美它！”老人欢呼，怪人们用怪异的身姿附和着翩翩起舞，在地上投下狂乱的影子。

“歌颂它！歌颂它！”

怪人说出这句话无比流畅，没有一丝滞涩，如同刻入骨髓。

“所以……”

老人突然停了下来，身体一软，手肘抬起前臂却无力耷拉下去，像是提线木偶。

头颅垂下，眼球上翻凸出，以一个怪异的角度看向刘诩。

“你要加入我们吗？”

“抱歉，我对侍奉你口中的那个‘它’没什么兴趣。”刘诩摊手，“不过它要是举办婚宴或者白事，我绝对不会缺席，你不邀请我都得想办法混进去，你给我说说你们那神有啥只知其名不见其人的远房亲戚，方便我冒充。”

“忤逆！忤逆！”

老人神情瞬间阴毒，怪人们躁动不安，蓄势待发。

“那么你将成为养分，你的躯壳也将离你而去，与其等待消亡，不如……滋养我们！”

话音刚落，怪人们发出惊悚的嚎叫，像是破烂的风琴发出垂死的呼喊。

“你将哀悼自已的无知，你将痛恨自已的短智，你将愧对自已……”

老人伸出手，如同沐浴神恩的圣者，宣读自已的裁罚。

“呼！”

一股剧烈的风在周围吹起，卷起了风暴。

风暴的中心，正是狂热的老人。

“听！听啊！它在呼叫，它在布告。风是它的声腔，它在说——”

“嗝——！！”

响亮的打嗝声突然在老人跟前响起，打断了他，也让他的表情凝在脸上。

这声音如此洪亮，如此绵长，带着股淡淡的海鲜味。

“嗝～”

漫长的尾音后，是一声短嗝，如释重负。

大脑缺氧般的懵逼后，老人回过了神，发现周围的风停了下来，连带着十几个怪人一起消失不见。

“你……你……”

老人指着一脸舒爽的刘诩，双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