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浴月说着,还不忘摸了摸身边的“傻”儿子。
官兵明显有些怀疑,上前一步,掀开了盖在威凤脸上的破布,只是一眼,他就像是会被厄运缠身一般地甩开了手,嫌弃地看了眼马车内的几人。
方浴月不嫌弃地继续用破布盖上了威凤的脸,连忙对刚才受到惊吓的官兵道歉:“对不起官爷,对不起官爷。”
官兵嘴里道了一声晦气,就领着人跳下了马车。
车外凌霄也正在接受检查,不过他的嫌疑很快就被排除了。
“里面怎么样?”
“一群病秧子,”刚才下车的官兵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放几人进了城,在离开的时候方浴月还听得见他们的讨论声,“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叫我们在这里找人,你看看找的都是些什么,不是傻子,就是要死的病秧子!”
方浴月搂紧了方衡,此刻的方衡还在做丑脸,看得方浴月很是无奈。
“好了,已经没事了,”她在方衡的脸上掐了一下,方衡吃痛,才变成了正常的模样。
“娘亲,他们刚刚是骂衡儿傻子吗?”方衡嘿嘿一笑,很是得意,“衡儿装的这么像吗?”
方浴月无语,真是不懂这个孩子的脑回路,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心情倒是好了一些。
几人进城之后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马上就要天黑了,而且路上要吃的干粮也没有了,他们不得不在这里补充补充。
然而四周到处都是他们几人的画像,方浴月原本打算瞒过了城门口那些人之后就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的,看来她的打算错了。
为了安全起见,凌霄只定了一间房,虽然很是奇怪,但掌柜的见他们之中有个浑身毒疮的人,也就没有拒绝了,毕竟这毒疮如果传给了其他客人,他们可是赔不起。
开好房间后,凌霄特地让小二在他们的房间加了一张床,几个人看起来本就很落魄,看样子也没什么钱,小二虽然嫌弃,可最后也没说什么,给他们添了一张床。
方浴月又要了些热水,好洗漱一番之后,看着几个又变干净的人,方浴月有些苦恼了。
他们总不能一直把泥巴糊在脸上吧,还是得想个其他的法子。
凌霄一直在赶路,没有得到休息,所以沾了床之后,没多久就熟睡了,方浴月摇了摇头,很是心疼。
“衡儿,你呆在房间里不要离开,守着爹爹跟威凤师父,娘亲出去买点干粮明天路上吃,”方浴月从包裹中翻出一条丝巾挂在两边的发丝上,如此一来看起来就像是张面纱了。
方衡也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点着小脑袋。
看着父子俩这般模样,方浴月叹息一声,拿出纸笔写下了她出门的目的,然后抱着方衡把他放到了床上,方浴月才带了些银钱出门。
此刻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夕阳早已落到了山的那一头,天边留下的也仅仅只有一线的余晖。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方浴月特意低着头,在城里寻找着买饼或者是买包子的地方。
找了一圈,方浴月才在一处不怎么起眼的地方看见了一家饼店,她询问一番后,买了些饼子,这些饼子足够他们几人在路上吃好几天了,不出意外应该能撑到皇都。
方浴月如此想着,心中也有了些欢喜,她又买了点干肉跟其他需要用的东西,这才折身往客栈走去。
前方不远处,酒馆的灯笼高高挂着,风把它们吹得一晃一晃,就像是喝醉酒了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