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共叔武绷紧的脊背肌肉微微放松下来,但整个人仍像是蓄势待发的凶兽,一旦祈善有任何恶意,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即便毫无胜算也不算完全辜负老国主的交代。
共叔武眸中闪过一丝丝凶光,略带杀气地道:“在下不敢有这个奢望,但食君之禄,国主有托,龚文便是拼死也要护住这枚国玺。
职责所在,还希望元良不要再为难。
”
更何况如今的沈小郎君仍是一穷二白。
最近的一个就是郑乔率兵攻打辛国。
沈棠:“……”
沈棠并未拒绝。
祈善道:“叛军明显是冲着半步身上的国玺而来,对吧?半步可想好这块国玺如何处置?”
褚曜:“这又不是你的百姓!
”
祈善两个就未必了。
不是,这把火怎么又烧到她身上了?
沈棠硬着头皮道:“我也是为了孝城百姓啊,若能挽救城中数万百姓性命,冒一点儿风险也是值得的。
我、我想,无晦也不会希望我是冷心寡情,视黎民为蝼蚁的人吧?”
孝城这是个是非之地啊。
她神色一喜:“素商!
”
沈棠不懂两位打什么哑谜,一侧的共叔武倒是有些看明白了。
说起来也简单,仅因为不管祈善还是褚曜,二人将自身的定位都是“臣”,希望借助未来的“君”实现各自目的。
要知道这种例子,往往出现在一国国主御驾亲征他国的时候,相当于两国开战的前奏。
龚骋倒是没有避讳,简单说了自己与沈棠的关系。
听闻自家侄儿娶了沈家之女——尽管大礼未成就被郑乔派来的人抓进大牢,但他看向沈棠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决计不会说出他刚才听到的话。
龚骋倒是没注意到共叔武和沈棠间的“暗流涌动”,见到沈棠的一瞬,他是有些欣喜的。
出于对沈氏的愧疚,孝城被围之后,他第一时间派人去找沈棠下落,可惜一无所获。
下意识看向祈善,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共叔武道:“沈五郎不会。
”
“我起初是想‘借力打力",用国玺的消息吸引郑乔过来,借助他的兵马掣肘叛军,孝城危机即便不能解除,城内百姓也有了充裕的时间逃难。
但如何将消息传递过去就成了麻烦,然后——”沈棠看了一眼祈善,继续道,“元良说有办法办到,但先要进城……”
共叔武无奈地摇摇头,叮嘱道:“五郎,下回你可不能再做这样令人误会的举——”
祈善道:“多少猜出一些。
”
夹在中间的沈棠正想着怎么找话题,耳尖听到褚曜怀中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喵呜声。
她好奇凑近,一颗毛茸茸的脑袋biu得一下,从褚曜衣襟探出来。
此时他的表情唯有黑人问号脸能精确形容。
视线在沈棠和龚骋之间来回打转,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他耳朵要没出毛病的话,自家大侄儿似乎喊沈小郎君为——妻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