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立本这一席话说得理直气壮,非但把刚才狼狈逃窜的样子忘得干干净净,还大言不惭自己是用计——花守义对此斯人也确实懒得理睬,轻哼一声,转身便走,把这一烂摊子留给了花贵花福来处理…
饶是如此,那钱立本还哼哼唧唧的想要追上来继续解释,幸得花贵知道二少爷的脾气,抢着把那厮给拦住,这才少了他许多的口舌…
此时已近午时,也是花家比武告一段落之时,崖上众人见谷中诸事完结,也正在花家安排下用食,虽说刚才出了些许乱子,可是众人要么担心自己后面的比赛,要么是对此不知内情,也无太多的话题…
花守义回到崖上,众人也只是微微一瞄便各做各事,没有太过好奇,他走至花老太爷身边,将自己在山崖下这一番打斗细细说了,老太爷微微黔首,这便吩咐楚天涯回去给那凤三瞧瞧,开上几剂丹药补补受损的精魄之力。
此比试我们不说,单说那至尊宝陪着凤三回到山庄之中…
凤三起初被至尊宝喂了些清水,马车这一路颠簸便有些知觉,渐渐醒转过来,喉中嚯嚯几声作势要呕,至尊宝连忙喝停马车,将他扶到那车窗边上——顿时,只看凤三小腹一缩一股,哇一声吐出一大滩青绿色的汁水。
那鬼魂上身之后,若非那人主动让鬼魂上身,而是魂魄强自而为,这与那皮囊不符的魂魄便会与主家魂魄相互冲撞,阴阳絮乱,如此那人腹中所食之物、所饮之水,这便会迅速腐糜衰败,然后腹中受用不得,自然便会被那皮囊身子呕吐而出——倘若鬼魂还未离开,能强自压住,可一旦鬼魂离体,这便顿时发作了!
反之,倘若是主家自动要那鬼魂上身,这便少了些冲撞,腐败之力亦会慢些,自然不会如此快便腐败——可是倘若时间过长,那此事亦然。
至尊宝见那凤三之状,心中明白是何意,连忙又取水给凤三喂下,他喝得几口,再次呕吐…如此反复几次,这才看那所呕吐的汁水渐渐变得混浊肮脏,却没了那种腐败的颜色。
至此,凤三呕吐之势也才堪堪止住,人也似乎舒服了些。
重新启程,那凤三看着也清明了许多,虽说还是一副病痨鬼的模样,可是神智恢复如常,马车颠簸之下他那断掉的肋骨就有些吃不住力了,哼哼唧唧起来:
“哼,慢点,慢点行吧?不知道我这身上带伤啊…”
“哟,这会儿知道带伤了!”至尊宝斜瞄一眼,毫不客气的骂道:“早那会儿干嘛去了?!把个五鬼招身上带着,死掐拼命——哎,我说你小子也不是不知道啊,那五鬼能简单上身么,借一鬼力都容易出岔子,还别说是五鬼…跟崔大爷那块呆了这么些年的岁数都活狗身上了是吧?”
听得至尊宝如此臭骂,凤三难得一回好脾气没有唾回去,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我这是自己想啊?那五鬼都是师父留着的,说是若我能学会控鬼术之后可以使唤着,当御神——五鬼被师父的封条控着,每天每夜都和我说让我放他们出来,可以听命于我,也能借力给我使…嗨,那知道这一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啊!”
至尊宝听凤三那话,自己差点没一口唾沫喷他脸上,继续骂道:“我说你真是…傻是吧?鬼话连篇这词你也明白,干嘛到了自己身上就糊涂了?不懂啊?傻是吧?还真听进去了!”
凤三知道至尊宝所言不差,也只得怪自己没有留神,和他服个软把自己的事儿给岔了过去——至尊宝说归说骂归骂,可还是一路忙活着,等到了山庄之后把那凤三扶下马车,又把金疮药给细细敷上。
就在这时候,楚天涯也赶了回来,取出花家的自配的膏药抹上,这才让凤三略略好受了些。
那边的事儿算是处理妥当,山谷这边可还在比试中——午后,接着便是那王策与汪洋海的比试。
这一番比试中规中矩,只是拳脚功夫争斗,两人都竭尽全力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汪洋海险险获胜,成为了第四个得胜的考生。
这场比试虽说不甚精彩,可是那时间却拖得老长,近两个时辰才分出个胜负,可纵然是这么长的时间,那山谷中却一直只见花福在侧,根本不见花贵的身影……一直等到众人差不多快离开,那花贵却是跑到了山崖这边来。
后面,便是猥琐无耻、泼皮不要脸的钱立本。
花守义眉头微微一皱,不悦道:“这是何意?花贵,难不曾你还未将他送走么?”“不是啊,二少爷,”花贵一脸哭丧劲儿,满脸晦气:“这家伙太能说了,我这都俩时辰了,硬是没有说动,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歪理出来…一会儿说那是计策,一会儿说可以重新比试,一会儿又说是我们干涉了…少爷,要不你换个人去试试吧,我确实是没有法子了!”
想到那钱立本的样子,花守义也忍不住心头涌起股厌烦,连忙道:“这我可不行,你还是自己去吧…随便你找人帮忙都行,赶走我也不说什么——只是别带我面前来,一切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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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啊!”花贵顿时把脸拉得比马脸还长,哭腔道:“少爷,我真是受不了了…”
二人如此拉车不休,早已被一旁的花老爷子听了个究竟,开口相询——见父亲开口,花守义便把这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把事儿交到老太爷手上…可是不曾想,那老太爷也是没有法子,只能最后把那孙非给派出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