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你回家,就和我睡一个房间,家里不会让你没地方住的。」
哪怕她已经极力掩饰,嗓音里还是带着一点笑意。
我刚离开一个月,她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我赶出这个家。
而我妈选择了默许,和纵容。
6
下午,许娇跟着宋斐回了他们的新家。
而我,跟在我爸妈和许泽身后。
许泽开着车,爸妈坐在后座。
空荡荡的副驾,一直以来都是留给许娇的。
我坐在上面,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我的罪过。
「她就这么恨我,恨这个家,连她姐姐的婚礼都不愿意回来参加。」
我妈疲倦地靠在我爸肩膀上,「我觉得自己的教育真的很失败。」
我爸心疼地拍了拍她:「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值得你为她费神。」
我扭过头去,仔仔细细地观察他们的表情。
试图从上面找到哪怕一丝关心。
可是没有。
我突然的失联,只让他们觉得恼怒和憎恶。
没有一个人,有一秒钟怀疑过。
我是不是,出事了。
明明是一道灵魂,可我竟然还会流泪。
我一边流眼泪,一边笑着问:「妈妈,你真的真的,有爱过我吗?」
「这么恨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同样的问题,很久之前我也问过一次。
那时我初三,学习很紧张的一年。
我爸在外地谈业务,许泽年纪还小,许娇刚上大一。
我妈得了肾结石,是我每天学校医院两头跑地照顾她,累瘦了一大圈。
我妈好像也有动容,那个月给了我比许泽更多的零花钱。
遇上邻居,她跟人家夸了好几遍,说我懂事,孝顺。
我被同学欺负,她甚至去了趟学校,为我出头。
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直到那天下午,我们一起过马路时,她不知道怎么,挽住了我的手。
这样母女间的亲昵,对我来说实在太过陌生。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挥开了她的手,以至于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正值黄昏。
绿灯转红。
一辆小轿车呼啸着从我们身边擦过。
我妈看我的眼神又慢慢变了。
是一种我很熟悉的冷淡。
她绷着脸,淡淡地说:「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天晚上,我几乎被懊悔和茫然的不知所措吞没,拿圆规在自己胳膊上扎出好几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