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夏淡然勾唇:“是。”
大家长冷冷的笑了笑,抬眸幽幽看向骑在马上的被幕笠遮挡了容貌的少女:“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这样叫过我的名字了。也很久没有人值得我亲自出手了。”
“你是例外。”
慕容初夏连马也没下,只是自身气势悄无声息的变化攀升着,她目光定定看着大家长。
“大家长或许不知。我只对朋友或者注定要敌对出手的敌人直呼其名。”
上一个被她这么叫过的还是九龙寺的大觉。
她忽然有一种极荒诞的感觉。若是当初她没有心生危机想要占卜,没有看到那个意外之下的大凶征兆,没有跟萧瑟复盘局势,她现在应该是跟着萧瑟、无心他们一起高高兴兴的参加那个大抵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雷门英雄宴。
慕容初夏猜到了“天发杀机”,猜到了赤王的局。但是明明猜到了,却是更像是被下了大套,她自以为自己规避了风险,却是正好亲自钻到了那个劫难中。她一时间有些浑身无力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对的自然不是面前的苏昌河,也不是赤王萧羽。慕容初夏说的是这惊人相似的命运。
不是一劫化解,便有一劫升起。这一劫更像是从未化解,只是横向转移了。甚至是天机在无声影响着慕容初夏自己走入到这一劫中。
天地有常,劫有定数。
既然如此,慕容初夏在心里面默默说道,那她就破局吧!
虽然她不是李寒衣。
虽然不会有另一个道剑仙赶来救她。
她忽然在月光下嫣然一笑,一把掀开了幕笠。
“你笑什么?”
月光将一切都照的分毫毕现。那幕笠在空中被忽然变大的风势吹的飞扬。
慕容初夏轻轻舒展手臂,在马背上翻身足尖一点,整个人都凌空飞跃而起。大家长不知道为什么她在面对截杀时,整个人忽然间就在要动手的时候放松了。
她笑的真的很放松,几分怅然中更有几分不羁。
慕容初夏悠悠回答道:“只是暗河大家长在这里,看起来是我竟然赌输了而已啊!”
“赌输了?”苏昌河挑眉。
一柄雪亮的剑在空中骤然出鞘,慕容初夏素手执剑,而那柄向苏昌河飞速袭来的长剑更是寸寸结霜。寒霜精致的装点了整把剑刃,剑声争鸣,无比的美丽中却带了惊人的杀机。
先发制人。
慕容初夏一双眼睛带着寒凉。蓄势而出。
“是啊!赌输了。”
一片风雪之中翡剑寒霜,带着第一眼的惊鸿,裹挟着暗夜中的这一片冰凉月光,似是把这天上月影以剑铺开,洒下浓浓寒意,更是带着呼啸的风劲宛如万马奔腾一般,肆虐过这平原大地。一路结霜,似是圣殿般装点了慕容初夏脚下即将落地的地面。
而那剑尖,则是带着摧枯拉朽般的杀意。
尖锐而迅疾。
这一剑,是八月飞雪。雪月剑仙李寒衣用过的一剑至寒之剑,如今正好八月,倒真是应景极了。
苏昌河猛地一步踏向前来,黑袍飞扬,怒喝道:“虽是赌输了!但你也足够荣幸了。”他对着慕容初夏一掌推出。这一掌打来,慕容初夏的剑便猛地一滞!
能得暗河大家长,曾经的送葬师苏昌河亲自送葬。整个江湖中也挑不出几个人了。慕容初夏的确荣幸了。
“雪!”慕容初夏冷冷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