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又陡然睁眼,面色凌厉地望向他。
“我如若未曾记错的话,白泽帝君好似到如今,还未曾有过红鸾星动的时刻罢,你又是从何得知成亲后皆是一样?”
可以说到这个,白泽帝君可不会甘拜下风,他眉梢一挑,面上极其了然。
“成亲后,二位帝君皆是待在一处,不论是穷桑城还是昆仑墟,总归是在一处的,这不就是都是一样的么?”
“且这天帝诏令上也未曾写谁嫁与谁,应当是成亲当日,各自从穷桑城、昆仑墟出行,而后到瀛洲山行成亲之礼,这应当是未有不妥罢。”
经他这样一说,玄又同弦锦这才注意到诏令上的内容,细细瞧下去,二人这才缓和了脸色,放走了白泽帝君。
但这天德合的日子,尚且在三日后,当下还是去取穷桑城中存放的轮回镜碎片较为重要。
玄又将诏令卷起随手扔在一边儿,同弦锦一道回了穷桑城。
与上回来穷桑城不同,如今的守城神将远远见着玄又的身影,早已手脚利落地打开了城门。
虽言上回玄又前来穷桑城就已受诸多凤凰围观,可这回城中的凤凰依旧是各个探出头去瞧那能叫主君心思不纯的对象。
乍一眼望去,整个穷桑城竟似是凡世人潮熙攘的长街一般。
穷桑城真真是万万年,都未曾有过这般喜事了。
。
四月二,天德合。
天帝天后早早便揣着一颗比之玄又同弦锦还要激动的心,踏着云海中的锦鲤赶至瀛洲山。
日头正好,布置瀛洲山的神官、神女们皆是起了个大早,半山腰自卯时起就有不少仙家天神的祥云盘绕。
还未等穷桑城和昆仑墟的长车抵达瀛洲山,青帝陛下早已饱含一眶热泪。
她那一眶热泪包得太久,着实没忍住,转而捂着心口,一把抱住身边的勾陈大帝,欣慰地嚎道:“玄又终于嫁出去了!终于嫁出去了!终究还是有勇士能治一治她那破脾气!”
“弦锦终于嫁出去了!”
勾陈大帝之于她也是不遑多让,也不顾山下还有不少小辈等候,抛去了脸皮,开口就嚎:“弦锦嫁出去了!她那张嘴,终于换个人祸害了!”
而友一凝就不一样了,她死死搂住手边的以秋枫,泪水不值钱似地往下落,“终于成亲了!不承想,她二人竟真的成了亲!”
唯有常钦满脸嫌弃地望着这三人,心下暗道这大帝帝君的颜面,属实是被放在脚底碾了一遭又一遭。
山顶之上的仙宫里,白泽帝君见着不复往日沉稳,不停抹眼泪的天帝,着实震惊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