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焦棠又立刻自己打破自己的论断,说:“从缢杀到砍杀,过程只花20分钟,凶手既可能是强壮女性,也可能是男性,但说是外人莫国志又有点牵强,他必须多次踩点,多次模拟,才能对楼道下工后情况了如指掌,做到即使混入人群,也能确定不被认出来,还能顺利逃过工友和门卫的眼睛。或者……”
她忽然转换话头,说:“白昭迎有另外的追求者,或者交往者呢?”
刘远志拍大腿:“也对。莫国志就是一个符号,真实的凶手就藏匿在楼里。”
戚安叹气,将头埋之双臂间,咕哝:“莫国志也好,其他男人也好,出来一个吧,这样猜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唉!不知谁低声哀叹一句,讨论陷入僵局。
“你们听见了吗?”戚安从手臂间霍然弹起身子,她脸色刷白,侧耳凝听。
刘远志还在沉思,回过神,慌乱地左顾右盼:“什么?”
“嘘!”齐铎竖起修长的食指,暗示大家别出声。
片刻后,他阴森森道:“是哭声。”
其他人惊恐地定在原地,仿佛也听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从楼下传来。
戚安花容失色地掐住刘远志胳膊,盯着门外。那阵哭声似乎循着楼梯,一层层往上过来。刘远志已吓出魂魄,浑然不觉手臂的疼痛。屋内温度骤降,大家额头却沁出细密的冷汗。
此时,反应过来的焦棠才慢慢悠悠从背包中摸出一沓黄纸,一盒朱砂,一根纤长的狼毫笔,一一摆到桌上。
其他人眼角直跳,就差拎起她的脖子,抓着她胳膊调快动作,但一晃眼,刚才还优哉游哉的焦棠,手腕转个圈,一道复杂的符已画成。
哭声已凄然爬至七楼,朝最后一间屋里飘荡而来,屋里的人竖起耳朵,大气不敢出,只觉得“那人”已停在了门外。
电光石火间,焦棠身形闪至门边,啪嗒,将符贴至门上,顺手熄灭屋内唯一的光源。
周围陷入死寂的冷和黑!
哒哒哒!
门上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一阵、一阵,极有耐心……
没人敢去应门,只祈祷“那人”发现门打不开,赶紧离开。
许久,敲门声真的消失了,哭声也幽幽切切地转远。
焦棠伏在离门不远的墙上,紧抓着铜钱剑,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全神贯注盯住门缝上涌入的邪气。直到邪气消失,她才缓缓转身,朝众人摆摆手,示意安全了。
戚安虚脱地松开刘远志,想与对面的林西说句话,眼睛一瞥,久违的月光清冷地投在窗棂上,若她没眼花,窗边正紧紧贴着一张惨白的鬼脸。
尖叫声被齐铎死死捂入腹内,戚安被迫一眨不眨地直视女鬼。
碎裂的面孔压在玻璃上,涌血的眼珠子左右转动,贪婪地盯着屋内五个人,女鬼裂开怪诞的笑,伸手抓挠玻璃。
戚安猛地意识到,窗户没锁!她大概惊吓过度,忘记对于鬼而言,锁没锁都一样。
漫长的死亡之夜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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