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知熠向她招招手:“下来。”
翟双白就下了楼,他们一起走出花园,沿着街边走了走。
天黑了,路上人不多,丹麦的住宅区通常每户人家之间的间距很大,显得很空旷,但是从每户人家里透出的橘色的灯光,让整个世界都温柔起来了。
他们默默地散了会步,翟双白没有提行李箱的事情,也没有说小黄毛跟她说的话。
后来宗考困了,要喝奶睡觉了,他们就折回去。
聂知熠将他从脖子上抱下来,一只手托着宗考的小屁股,让他趴在自己的肩头睡觉,另一只手牵着翟双白的手。
他们像是最寻常的普通夫妻,在过最寻常的日子。
这一切,别人看起来很普通,但是翟双白觉得很怪异。
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聂知熠开口了:“你真是能沉得住气,看来我是等不到你问我了。”
“什么?”
“别装傻。”
翟双白抿抿唇,依旧装傻:“你这要出差去哪里?聂氏在美国的那个分公司搞定了?你爸爸派你过去管理?”
“你连这种可能性都猜到了,却不肯猜更容易猜的。”聂知熠无奈地叹气。
“我想不到有什么可能性。”
“所以你觉得,不可能?”
“我压根没往别处想。”
他们打了半天哑谜,忽然相视苦笑。
他们都是不真诚的人,从来不肯开诚布公地说话。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我卖掉了邺城的房子和地产,把所有投资兑换成了现金。”聂知熠说。
翟双白还是不吭声,等着聂知熠的下文。
“这次跟你们去挪威,不只是单纯地送你们过去,我会在那里定居,生活。”
她默默地注视着聂知熠几秒钟,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平静,眼神非常坦荡。
令翟双白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说的是真的。
她顿了几秒钟,忽然笑了。
“哦。”
她的回答敷衍的很,然后就一个人向前走去。
她整个后背上写的都是不相信,就差没直接问他到底有什么阴谋了。
回去之后,宗考洗了澡喝了奶就睡着了。
艾拉把宗考的东西收拾好,第二天宗考就要走了,艾拉还有点舍不得,跟翟双白道别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翟双白给了她很丰厚的报酬,艾拉接过来,跟翟双白拥抱了一下就离开了。
明天早上十点半的飞机,因为机场挺远,翟双白得早点睡。
至于聂知熠的事情,她没有细想,也没有当真。
她洗漱完从洗手间里出来,一边抹着润肤露,一边拧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这时,她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只黑色丝绒的精致的小首饰盒。
刚才洗漱前,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的,聂知熠刚才来看宗考睡了没,应该是他留下的。
翟双白还是打开了,在灯光的照射下,一枚璀璨的心形粉色钻戒闪着耀眼的光芒安静地躺在首饰盒里。
她足足愣了有好几秒种,她的反应从来没有这样迟钝过,但她看了这颗钻戒好一会,还是没弄懂他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还是拿着戒指敲响了聂知熠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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