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静止神言飞射过去,韩康伸手出来,一把抓住了,一点点捏碎了,对鲍云里道:“若放了你,你以后会来报复吗?”
鲍云里心里一动,想着:“若放我走了,我自寻天地拼斗,绝不招惹你们这些怪人!”
但他还没开口,那边鲍静松先骂道:“老猪狗!是如何好汉先打来看看!怎如此狂言在此狗叫!”
鲍云里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暗思教子十法、为父九则,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养出这样儿子?
韩康闻言笑道:“好好,岂不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又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人之心短视,天道之心无情,等人真见了那祸事,想要回头,天却不让你回了!悲夫,人之迷也,我岂不迷?”
他仰天长叹三声,再不多言,伸左手,右手持刀,砍了左手,往空中一抛。
那左手焦黄枯萎,好似树皮黄叶,在空中飞过,一瞬而变化成许多种东西。
先变成一个树根,又变成一个柑子,又变成一个灰兔子,又变成一个黄鹿,又变成一个野猪牙,又变成一个麒麟角,又变成一件仙衣,又变成一块赤羽符箓,又变成一根彤管神笔。
如此九变,是可以看清的,接下来又有百十变化,肉眼看不清,最后白光一闪,那左手变成一尊巨大神像,横在空中。
高大好似泰玄山,宏伟如同九宫天,九头十八臂,庄严灵无边,蝴蝶绕体飞,谁知梦真幻!
这神像的十八巨臂本来是抱在胸前,此时缓缓张开,怀中弥漫金光,将白莲军全都揽住,鲍云里催大静止术、莲花巨人、白莲怪物、青莲舟去打,都不能撼动那神像。
金光不可阻挡地合拢,将白莲军包裹成一个球。
神像怀抱这巨大金球,好似抱着太阳,又好似神母怀孕。
鲍云里和白莲军修士在其中疯狂挣扎,但从外面看,只见金球里人形都小,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幼童抓萤火虫在纱囊中,晚上看虫在里飞动;又好似大水毁了蚂蚁窝,看蚂蚁逃生。
以人眼看,虫子之命微弱,而若是天眼看,人之命何尝不微弱?今日众修士见金球中,正如人眼观虫。
不久,金球中挣扎停止了,金光越发浓郁,又过一会儿,金球中白莲军修士都被炼化成飞灰。
接着,金球也逐渐消散,神像收拢十八手臂,仍抱在胸前。
韩康朝空中吹了一口气,那神像飞快变化,最后又变成一只左手回到韩康身旁,他抓了那左手往左臂上一按,立即就合在一起,完好如此,连一点疤痕都没有。
白莲军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这场大战竟然是以这样结束。众头领心中还隐隐有些失落:“我们费劲心机大战这样久,这师傅来,片刻就都灭了。天壤之别,竟真到了这样地步!”
不过这样的情绪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就被战胜的喜悦冲散了,耗时持久的大战终于结束,过去的一切伤痛都不是白费的,未来的日子全是光明快乐的!
有好动的修士先叫了:“赢了!我们赢了!”
一人叫,接着就有十人叫,十人叫就有百人喊、千人狂,这场长久大战压抑得他们太深,此时在这叫喊中,痛苦压抑被剥落,快乐愉悦被唤醒!新的日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