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生,那个人还是没有吃药,就连饭食也喂不进去。”
“对啊,怎么办,少爷把他带回来,要是他死了怎么办?少爷又该发脾气了。”
急切的却尽力压低的声音,随即是一声冷硬的吩咐。
“不会给他绑起来喂吗?这都要我教你们吗?”
那些急切的声音却又响起,“但是那个人伤的太重了,绑起来的话。。。。。。”
被吵醒的楚青琅抬手揉了揉头,眼前是描金嵌玉的帐顶,软红泛青的帷帐纱帘围绕,他坐起来,酒意彻底褪去,身上一派舒适之感。
昨天放完狠话,他就径直回去睡觉了,毕竟魔尊现在濒死,他真要折磨人的话,还真怕魔尊直接死了。
像是察觉到了他屋子里的动静,外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随即是轻微的脚步声,帷帐被一只手掀起,一张柔软可亲的面孔露了出来,杏眼闪亮的望着坐在床上的少年。
“少爷,您醒了?!”
楚青琅应了一声,“我带回来的人怎么了?”
丹生将帷幕挂在两边后,又脚步轻快的打开窗户,“已经叫大夫过来看过了,大夫说需要静养,药和吃食已经送过去了,少爷要见他吗?”
帷帐拉起,阳光顺着大开的窗户将地砖照的晃眼,自然弯折的屏风后有侍女排队端着水盆小步走来。
楚青琅靠在床头,微闭双眼,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轻微的水声后,有人来到了塌前,将他的双手从被子中极为轻柔的拿出,然后用温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水渍消去,留下道道凉意,楚青琅听见丹生轻声道:“少爷要收他做奴吗?”
他睁开双眼,垂眸。
丹生靠坐在脚踏上,青衣堆砌于地。
他生的柔软,五官线条都极尽圆润,杏眸中更是随时随地都含着水意,望来时仿佛有着一把钩子,将人的心神勾去。
楚青琅回想起来,这个人好像也是他从楼里救下来的,花了他一百两银子,但是带回来之后他就又失去了兴趣,就让他做了小厮,随身伺候。
现在这个样子,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了?
楚青琅抬手,捏了一把丹生的面颊,笑了下。
他这张脸,不笑时极为明媚矜贵,一旦笑起来,那被锦绣堆起来的疏离便荡然无存,浮现出几分少年的恶劣,那微翘的唇边甚至还有尖牙露出。
不过这恶劣,却只像是猫咪挠人的爪子,只惹人愈发喜爱。
楚青琅凉凉道:“我想做什么,要和你报备吗?”
丹生原本出神的面容瞬间变得苍白,他连忙后退,深深跪伏下去。
“奴错了。”
楚青琅自顾自的下床,越过跪在地上的人伸开双臂,任由侍女为他穿衣洗漱。
阳光正正好落在丹生的脊背上,带来一阵暖意,但是他的心中却满是惶恐。
随后侍女将屏风收起,房门敞开,整个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楚青琅坐在软塌上,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中的话本道:“将人带过来,还有今天在屋里用早膳。”
声音落下,丹生如蒙大赦的挪动双膝。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