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卫凛凶名在外,他下手是真狠呐……
好半晌,武定侯府的护院们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围拢到自家主子身边,韩炀已经疼得昏了过去,几个护院慌忙扯下布条,七手八脚地给他裹好伤处。
卫凛漠然地移开目光,音色平静无波:“回去告诉韩炳忠,他教子无方,本帅今日替他废了这畜生一只手,若敢有下次,留下的便是他儿子的命。”
护院们早已被吓破了胆,惶然应道:“是,是……”
卫凛不再理会他们,拨转马头,淡声下令:“走。”
长廷等一众亲随齐声应是,利落地翻身上马,随卫凛一道往巷口而去。
沈妙舟坐回到车厢内,思量片刻,吩咐七尧:“我们也走罢,直接去北镇抚司。”
按理说莹娘这桩案子应当去寻南镇抚使,但既然碰上了卫凛,不如趁此机会赖进北镇抚司,正好去探查一番地形,总归两司都是卫凛统辖,旁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七尧应下,一抖缰绳,马车辚辚行起。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卫凛在北镇抚司门口翻身下马,将马鞭递给长廷,转过头,看向跟在身后那驾大喇喇挂着“卫”字徽牌的马车,凤眸微眯。
那马车很快停稳,七尧转身拉开门,沈妙舟一行人下了脚踏,走到近前。
卫凛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三人,落到沈妙舟脸上,语气冷淡:“何事?”
沈妙舟早有准备,拉过身旁的莹娘,朝卫凛乖巧地笑了笑:“这是莹娘。她有冤情要诉,所以我带她来此地寻夫君。”
卫凛一哂:“有冤不去顺天府,寻我作甚?”
“夫君有所不知,莹娘的父亲是因公殉职的锦衣卫总旗,她的冤情亦和胞弟袭职有关,自然要归锦衣卫管。”沈妙舟答得理直气壮。
卫凛淡淡扫她一眼,转身往北镇抚司大门走去,边走边道:“军匠人事皆由南镇抚司统管,我还有案子要办,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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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舟:“……”未免也太无情了罢。
见卫凛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她急忙追了上去,扯住他的衣袖不撒手。
难得有机会,她还想探探他的值房呢,岂能连大门都进不去?
卫凛回过头,视线落在那只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上,蹙了蹙眉,低斥:“放手。”
“我不。”沈妙舟挺了挺腰,“我来寻夫君是有缘由的。”
闻言,卫凛轻笑一声,缓缓抬起眼帘,凤眸中划过一丝讥嘲:“什么缘由?”
沈妙舟毫不示弱地望着他,眸光又清又亮,语气很是认真:“莹娘父亲去后,本该由她胞弟袭职,然而她胞弟偏偏在这个关头失了踪迹,是不是很蹊跷?可南镇抚司的人却毫无察觉,只管将莹娘同父异母的弟弟报上去了事,若不是收了银钱帮人遮掩,便是懈怠公务,袭职人选已经上报,若是查出冤情,他们便有渎职的嫌疑,又可会卖力愿意为一个小女子探查真相?”
卫凛没作声,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我不放心他们,只信得过夫君。”她一脸诚恳,小声补充。
闻言,卫凛眉头轻轻地挑了一下,似有几分玩味。
沈妙舟瞧着他的神色,心头警觉起来,若他仍旧不想管这桩事,该再寻什么由头赖进去?
想得入神,忘了自己还一直扯着他的袖子没松开,指尖无意识地扣弄着衣料上的金丝飞鱼纹绣。
随着她的动作,衣袖处传来一下一下的细微颤动,落到皮肤上,有种隐隐的痒,若有似无,像小猫爪子在轻轻地挠。
卫凛默了片刻,试图让自己忽略这种异样,稍一用力,从沈妙舟手中抽出衣袖。
手中骤然落空,沈妙舟微微一呆,还未反应过来,便撞上了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
卫凛弯下腰,低头盯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重复:“只信得过我?”
“当然!”沈妙舟回过神,诚恳地点了下头,又仰起脸,冲他绽开一个明亮的笑。
天地良心,她这回说的可当真都是心里话,毕竟同南镇抚司那群老兵油子比起来,明显卫凛可靠多了。
可靠的卫凛忽然轻扯了下唇角,漫不经心地欺近,眸光很冷。
清冽微苦的降真香从四面八方涌来,他逆着日光,沈妙舟整个人都被罩在他的影子下,一瞬间,她本能地察觉出一丝诡异的危险意味,头皮酥酥发麻。
果然,下一刻,就见卫凛薄唇轻启,嗓音低沉,慢条斯理道:“夫人这般信任,可是因为,我对夫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疼夫人入骨,视夫人如珠亦如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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