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说这句话时他的内心的确如语气一样自然。
她没有再深入问下去。
她以为自己今晚出现在这个局里只是恰好,却不知道路周年轻气盛,早有人看出他对她有见不得光的其他想法,才特地请了她入局。
这样事成之后更好泼脏水。
兄弟相残,抢女人,抢权势,她够格当那根引火线。
这些路周和孟鹤鸣自然心知肚明,但他们难得默契地谁都没提,并且打算永远烂在肚子里。
也是经历过今晚之后,路周才真真正正地理解,他哥说的那句旁人怎么看她是如何地有深意。
从小在封闭的山村长大,即便还未成年他便提前领略了许多人情冷暖,看似掌握了社会的那套规则,但在错综复杂的豪门内斗里,他宛如白纸。
他的确没有能力像他哥那样不动如山。
这一路的沉默大多源于此。
仿佛离酒店越近,离他真正告别的时间也越近。
频繁拥堵的路段在凌晨时分格外空旷,路程短暂到让人猝不及防。
在不经意间,车子已经停在酒店廊下。
两道车门声响起,有服务生过来泊车,路周恍然醒神,后知后觉地跳了下来。他站在原地一时没找到方向,待到与他哥对上眼,才慌乱地躲了一下。
“那个,不早了,我先回去。”
孟鹤鸣不置可否:“今晚的事——”
他迅速道:“我不跟妈提。”
男人似乎满意于这样的答案,没再多言。
对他的耐心也宣布告罄。
他握了下央仪还未彻底回温的手,低声说:“我送你上楼。”
几步开外,央仪忍不住抬头问:“你真的……不误会我和路周了?”
已经拐过一道旋转门,确信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孟鹤鸣才温声说:“除非你们是真的。”
央仪后颈不自觉地麻了一下。
她说:“当然不是。”
傍晚时分离开的酒店,凌晨回来,中间不过几个小时的时差,却让人觉得恍如隔世。
看到熟悉的布景,柔软的沙发和大床,央仪瞬间不再掩藏,累得连话都不想讲了。
身后有脚步声。
她回头,看到孟鹤鸣倒了杯温水过来,放在茶几。
“喝杯水再洗澡睡觉。”
视线细细描摹过他的眉眼,他的五官,她捕捉到一丝如释重负后才堪堪显露的倦意,想来这一个晚上,他是最劳心劳神的一个。
于是舔了下干涩的唇,问:“你还要走吗?”
男人颔首:“回去睡两个小时,上午还要去公司拔几颗钉子。”
不难听出,孟杨逃跑前,还在公司留了一屁股烂摊子。他这样的工作狂,不会容忍这件事拖到第三天去处理。但——
央仪开始心疼他,朝另一侧努努嘴:“这里又不是没有房间。”
她的话不需要讲得多明白。
大家都是聪明人,孟鹤鸣从善如流:“好。”
她坐下,双手捧着杯子乖乖喝里面的水。注意力慢慢被随意扔在沙发上的一束粉白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所吸引。玫瑰芍药满天星,紧凑地挤挤攘攘。花朵娇嫩,仿佛刚采下不久,仍凝着露水,看起来好可爱。
“这是什么?”她问。
眼下她又困又累,每句话都在强打起精神,因此看起来表情不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