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金神情复杂。
磨损是提瓦特的法则,在天理对大陆的圣灵定下规则秩序以制约时,又披上了天理所定规则的外衣。
无论如何包装,也不会改变其针对提瓦特长生种的本质。
“磨损是种在血肉的诅咒,其中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会让人神智不清、对时间失去判断力、甚至影响自己的思维,违背自己的本性,最终不得不走向沉眠的结局。”
在提瓦特,唯有七神和天理能够逃脱这堪比制裁的规则。
可怪就怪在,世上万事万物皆有其运转逻辑,提瓦特的规则只对提瓦特本土特产生效,域外之人并不在提瓦特规则之下,所以正常情况下,短暂停留的域外之人并不会受到磨损的影响。
“磨损只会腐蚀提瓦特人,但外来者要是长居久留,天理回自动将你们潜移默化为提瓦特的一部分,进而也会受到磨损的侵害。”
所以维尔金才觉得,两兄妹停留在的时间或许比他们描述得要长得多。
“加之五百年前你们分别的时,正好也是七神集结坎瑞亚、在天理统帅下摧毁无神之国的混乱日子……”
维尔金顿了顿,给予空充分的留白。
“也就是说,我和荧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干涉了此世的因果。”
空觉得自己已经参透了一切。
维尔金则想的更多,在空的描述中,名为荧之少女的动作充满跳跃性,极有可能发现了某些问题,才急着把哥哥带走。但又因为停留在提瓦特时间过长,从而招致天理维系者的目光。
陈年旧事,具体情况恐怕只有荧和维系者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这两位一个下落不明,另一个不眠不休镇守天空岛边缘,找到他们,单靠空自己的力量,无异于痴人说梦。
空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人物:
“我必须去找天理——作为七神的统帅,他一定知道我的妹妹在哪!”
不,天理甚至今天才知道五百年前又发生了这么一桩大事。
维尔金眼神飘忽不定,好看的金眸此刻看起来鬼鬼祟祟,显得心虚。
“呃……理论上是,但天理沉睡多年,提瓦特大陆诸事皆有尘世七执政代为执政,天空岛又有维系者镇守,与其指望天理全知全能,我建议找七执政和维系者问清楚情况。尘世七执政在地上都有各自的领土,找他们也不是难事。”
正好离职报告需要论述地上七国的状况,还能顺便统计一下神之心损坏情况。
想到这里维尔金顿了顿,又提及一种极其罕见、却也不无可能的猜想:
“提瓦特从来不缺伪神和冒名顶替的虚假神明,坎瑞亚战争对地下天上的影响至今也未曾消失,难保会有域外神明或是觊觎七执政之位的魔神在其中浑水摸鱼,甚至波及到你们。”
空今天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作为旅行者而非提瓦特的原住民,掺和本地人的战争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不过好在,事情终于有了解决方向。
坎瑞亚战争至今也有五百年,提瓦特大陆又存在着简直就是长生种克星的“磨损”,指望普通长生种并不靠谱,倒不如维尔金建议,找七神一个一个问清楚来得更简单些。
明确目标后,空的心情轻松了不少,面对自己费尽力气才钓上来的大家伙的真实身份,有些好奇问:“你对神明和天空岛这么了解,也是跟他们结过仇吗?”
维尔金模糊了说辞:“……到也不是,你可以理解我为那种没什么实权、挂了一堆虚职、很能活但是没有什么用的平平无奇长生种就好。”
空表示理解,无论在哪个世界,非人类的规模总是格外渺小,出门在外隐藏身份也是家常便饭。在人类占主导部分的世界,非人类的长生种甚至不得不每隔十几二十年就迁居他乡已避免被人类发现。
空甚至不自觉生起怜悯,毕竟长生种能混到像维尔金一样,没饭吃、没钱花、交通全靠海里漂这样的地步,也很不容易。
被旅行者当傻子怜爱的维尔金此时对自己逐渐形成的奇怪人设一无所知。
长生种能完美解释他那令人抱歉的自理能力和对神明显得了解过头的地步,只要不是当面碰上熟人,他有自信藏好身份。
难得瞒住所有人下界,他必不可能给自己添麻烦,正好处理完空荧兄妹的问题后借坡下驴,直接退休。
这多是一件美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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