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商辰禹。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休闲polo衫,头发也没打理,蓬蓬松松的,像是刚从高尔夫球场回来,有种清爽的少年感。
房间的电视还没来得及关,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晕染出晦暗颀长的轮廓,就像他现在的来意,令人捉摸不透。
男人停在门口,目光径直越过琳琅满目的酒柜和餐台,也静静打量着她。
他极少见她穿过这么正式又性感的礼裙。
黑色衬得她肌肤如雪,一头微卷的长发被精心梳理成高颅顶丸子头,白玉的颈项空无一物,没佩戴任何珠宝首饰,但却丝毫不影响。
裙子独特的斜√领剪裁,将她堪称完美的直角肩极具冲击力地呈现在视野里,锁骨下如雪似酥的玉峰若隐若现,腰束纤纤一握,更衬得那里浑圆丰挺。
大约是他的出现毫无预兆,刚挖的那勺甜点南栀吃了一口就被迫停住。
绸黑色的奶油沾在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上,是潘多拉手里的魔盒,是晋代《皮羽衣》藏在棚屋里的羽衣,明知禁忌却让人想飞蛾扑火。
商辰禹心房被抛下的石子砸出波澜,漾出一圈圈涟漪,垂在身侧的手指摩挲了下,转身缓缓合上房门。
“你怎么来了?”
南栀收回略显失态的表情,抽纸巾擦干净嘴,望着走来的男人脱口而出。
问完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愚蠢,今晚是商家主场,他当然可以来。
“找明珠吗?她出去见导演了。”
“不找她。”
商辰禹眉眼一松,唇角弯起,看似随意道:“有点饿,来垫垫肚子,介意和我一起用餐吗?”
南栀再次瞥了眼他身上的polo衫,衣服像是被汗水打湿过,没完全干透,里面蓬勃的肌肉线条看得人眼热。
运动完补充体力很正常。
她敛了敛神,将自己的空碟往旁边挪开,面前只摆着那碟吃了几口的甜点,微笑道:“欢迎。”
听到这话,商辰禹背过身唇角笑意扩大,随手端了盘意面、一杯鸡尾酒,慢条斯理地走到餐桌前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他垂眸扫了眼桌上的碟子,问她:
“还需要吃点什么吗?我帮你拿。”
“不用,谢谢,已经饱了。”
南栀端起高脚杯,浅酌了一口丝绒柠檬。
头一次单独和商辰禹坐在一起吃饭,她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好在电视没关,时不时传来吵闹的嬉笑声。
商辰禹坐在对面,视线随着她喝酒的动作落在她脸上,这才注意到女孩鼻尖到脸颊因酒意而泛起浅红,好似春日里初绽的海棠。
上翘的眼尾绸艳流丹,长睫软软地扑闪,像有人在森林深处提了盏引路灯,诱惑着你深陷。
商辰禹一时看痴,耳畔猛然回想起商明珠的交代:栀栀姐今晚喝了酒,你别乘人之危。
他心脏重重一跳,蓦地收回视线,左手下意识端起香槟,才入口又砰的搁回桌上。
再喝酒,真怕自己会情难自控。
玻璃杯触碰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南栀并未喝醉,只是有点上脸。
她奇怪地瞅了商辰禹一眼,拿过手机看时间,八点了,她打算把甜点吃完就回去。
“那个,伞落在家里了,这次是临时过来的,没来得及拿,下次再还你。”
南栀再次挖一勺蛋糕,没话找话。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的缘故,总觉得左耳那片有点痒,她边说边拿手指勾了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