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一个人在承担这份孤寂。
厨房的刀架上整齐地插着各种刀具,从红案到白案所需的各种,都应有尽有。
他走进厨房,随手拔了一把适手的,另一只手从架子上顺了个杯子走出去。
将杯子放在漂浮的幽魂面前,他用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在安静的空间里,利刃划开皮肉的声音格外明显,像是锄头破开大地,像是雨滴落进草地。
猩红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他毫无经验地在身上创造伤口,却控制不了血液喷溅的方向。
刺目的红色弄脏了桌子,弄脏了地面。
但也盛满了杯子。
幽魂头上的省略号停止了闪动,一个装满鲜红液体的杯子图案跳了出来。
他将杯子推向幽魂的方向,那气泡中的图片闪了一下,好似得到了满足。
然后它开始吞噬那杯鲜血。
手臂上被刀划得皮开肉绽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肉蠕动着抹去伤痕。
就像是在告诉他,他没法用死亡逃离这里。
但这里在一点一点地吃掉他。
就像那个幽魂吞掉那杯鲜血。
只留下满目的红色。
……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沃利开口。
“还不明显吗,你看我这身血,我失去意识之前都不知道中了多少枪,最后一秒的记忆是转头跳进哥谭湾”女人叹了口气:“除非你告诉我你是哥谭湾底下的河神,或者什么死亡路上最后一碗汤的传说,不然你给我一个比我死了更好的解释。”
沃利看着眼前女人的表情,她为什么会优先肯定“死亡”的选项呢?就好像在无数选项中,这个是最符合她期待的。
“你就像是比较期待自己已经死了。”
沃利脱口而出,对她说,又或者对别的什么人说。
他为什么会不断在内心问自己,我究竟有没有真正的死去?
“怎么可能。”女人讶异地看着他:“谁会想死呢?我只不过是推断一个可能性而已。”
“所以你也不一定是死了。”
所以我也不一定是死了。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