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你想如何对待便如何。”白书悦懒懒地应答一句,“我不通人情往来,莫起太大冲突,否则我不一定救得了你,其余你自己把握便是。”
牧元术笑了笑:“好,弟子明白。”
有陆景阳调查外门之事在前,白书悦信任他的处事水准,不再过问。
牧元术又提及与自己相关之事:“近日那罗盘还是没有动静么?”
白书悦没睁眼:“嗯。兴许还需要一段时间。”
牧元术突破阵法所需要的阵引尚未现世,这也是这段时间他们始终停留在寒英峰内的原因。
陆景阳那边引导他不将此事告知秦守,余下其实就没有牧元术发挥的空间了。
白书悦听着牧元术方才的语气,随口问:“你很着急么?”
白沫自牧元术手中不断积聚,他轻轻揉搓着,声音放得有些低:“嗯。弟子想尽快成长为能保护仙尊的水平。眼下弟子的修为还是太低了,恐怕都伤不了秦峰主分毫。”
他对秦守仍用着“峰主”头衔的敬称,语气平淡得好似普通弟子在谈论什么有关宗门内大人物的日常事宜。
白书悦没在意他的语气,估量他与秦守的差距:“嗯,确实伤不到他。秦守狡诈,擅险招,正面与他对上我都易中陷阱。”
若非如此,以他修为绝不至沦落到前世那般境地。
白书悦忆起前世最后的那个场景,无意识间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仙尊?仙尊可是何处不适?”牧元术手中停顿。
白书悦放下手,缓缓睁眼,语气仍是淡然:“无事,只是想起了些事情。”
牧元术继续手中动作,垂眸看着白书悦白皙的脖颈。
须臾,他才试探性地问:“仙尊所言之事,与仙尊不喜秦峰主的原因有关么?”
类似的问题在牧元术第一次服侍白书悦沐浴时,他便问过,只不过当时更直白些,问白书悦为何不喜秦守。
白书悦不擅长撒谎,亦不想隐瞒,只是这些事情实在太过玄乎,他当时只承诺了之后若有机会,再同他说明。
今日仍未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白书悦没有马上应,又闭上了眼,面容有些疲倦。
牧元术洗净白书悦发梢上的沫与自己的手,将指尖抵在白书悦太阳穴附近,为他按揉舒缓。
太阳穴是修士的命门之一,在牧元术指尖触碰的一瞬间,白书悦又皱起了眉。
但随着他始终轻缓且舒适的力道,他渐渐再次放松下来。
白书悦感受到牧元术指尖的热度,知晓他应是动用了灵力,让他的手变得更温热些,也好把控着让他放松的温度。
过了会儿,他才慢慢开口:“就当是……我做过的一场梦。梦中秦守曾以狡诈的手段欺骗我,废我根骨修为。我不愿受他胁迫折辱,最后御着清松剑回到寒英崖,自高崖上坠下。”
他将前世遭遇以一种格外轻描淡写的态度,当作“梦境”简单说了一遍。
听起来缥缈虚幻,但他又真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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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废了您的根骨与修为?”牧元术的声音仿佛是受氤氲水雾影响,细微的颤意变得朦胧。
白书悦没听出来,漠然补充道:“在梦境中确实如此。修士步入化神后鲜有梦境,我疑心这是某种暗示,便对秦守不喜。”
白书悦非常不擅长撒谎,只是胜在性子淡漠,若放在寻常牧元术兴许便真的听信了。
但牧元术清楚地知道,白书悦说的就是他遭遇过的“前世”。
牧元术知晓白书悦的重生,但在那系统初次出现之后,白书悦与系统便鲜少再提及“前世”,话题总是围绕着“剧情线”。
他不知前世的白书悦究竟因何身故,更不知原来在前世,白书悦便已经走到过那所谓剧情线的濒末桥段。
仙尊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人,秦守他怎么敢的?
牧元术的手攥紧又松开。
他跪坐在浴池边,最终还是压制不住心底的情绪,弓着身,虚虚地圈住了白书悦:“那您当时……一定很疼吧。”
这一次即便迟钝如白书悦,都感觉出了搁在他身旁的手在微微颤着。
他睁开眼,偏头,对上牧元术眼眶泛红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