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澎马上起身拍掉了身上的灰尘,脸色很不好看。白与墨就憋着笑走到他的身边,还想着嘲笑他几句。但是马上,张澎的脸色就微微的变了。他的头轻扬,眼神固定在她的身后四十五度角的位置。还未等白与墨说话,就一步走上前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白与墨心中一惊,心说这货难道是要杀我灭口?
但是也就在分秒之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后一阵很沉闷的声响,就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从她刚刚站立位置的头顶落了下来。
那东西的身上夹杂着很浓重的腐朽的气味与灼热的气浪。她马上停止了挣扎,乖巧的任由张澎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不知道为何,他的这一无意中的举动倒是让她的心中一暖。虽然这个男人也算是救了自己几次,不过她之前一直把他当作是一个自大且讨厌的人来看待而已。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主动地将自己藏在他的身后。在这一瞬间,这张澎好像也并没有之前看起来的那样讨厌了。
不过,现实却没有给她过多的时间来想太多的事情。因为那烈燃兽落地之后,虽然双目已然失明,但是那巨大的鼻子却是在不停地嗅着。
白与墨其实还好,她并不喜欢香水之类的东西,甚至她的身上连一个装饰性的香囊都没有。好吧,反正她是不会承认这一切完全是因为自己穷而买不起。不过,那挡在她身前的张澎可就不一样了!
他本是游戏世界的红人,迷恋他的小姐姐们就像是鱼塘里面的鱼。这点单单从他腰际佩戴的那些形形色色类型不同的香囊、佩玉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也是个来者不拒的人。再者,这货的职业又是医生。整日与草药为伍,身上自然也少不了草药的气息。
好在他也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对着白与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自己悄悄地贴着石壁来到了洞穴入口的位置。
他略略地深吸了一口气,眼见着那烈燃兽似乎是已经锁定到他的位置了的时候,突然之间开启了位移的技能,一路极其快速地向着洞穴的入口处跑去。烈燃兽的反应也很快,只见它仰天大叫了几声,就随后追了出去。
等到烈燃兽巨大的尾巴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白与墨也马上振作了精神。可是她刚刚跑了两步,就突然在转角处看到了之前的那只凶神恶煞的大公鸡。她略略略略地踌躇,马上就将那公鸡收入了自己的虚囊之中。
一抹坏笑也不由得攀上了她的嘴角。
此时的洞口处已经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白与墨知道事件终于按照她的计划重回轨道了。这才又吃了下一颗大还丹,其实她现在的伤势已经很重,大还丹只能暂时抑制她的伤口不会继续扩大。不过现在也属实没有别的办法,她也只有强忍着背后的疼痛向着洞口跑去。
她其实很有些着急,因为她还想着拿到首杀,然后将烈燃兽爆出的那只可爱的小兔子灵兽送给金小白。昨天在帮会驻地的时候,金小白的表情很是让她在意。她知道是自己欺骗了她,所以,她理应去把她哄好。
虽然按照以往的经验,她作为第一个攻击烈燃兽的人,是会得到小兔子灵兽的。但是,凡事总有例外。而白与墨,不喜欢意外。
脚下仍不停歇地走着,但是身体却如棉花糖一样的越来越发软。白与墨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脚的存在,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继续走着。
突然,远处一个粉丝的小球球一下子直冲着钻进了她的虚囊之中。她一愣,这才意识到那烈燃兽已经壮烈牺牲了,刚刚飞进虚囊中的东西,正是那只小兔子灵兽的元神。
她的脸上洋溢出了满意的微笑,也就是在这一刻,那支撑着自己继续向前的信念一下子松懈,她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直到自己的身体重重地与地面的石头进行了亲密的接触。
很痛,她在迷蒙之中似乎感觉到自己正被一个人随意地背在肩膀上。虽然后背上的伤口随着每一步走动的颠簸而撕扯着,但是她却已经不能自如地睁开双眼了,只是模糊之中在眼缝里看到了那人的紫黑色的衣衫。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反正再次醒来的时候,世界已经一片寂静。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床上。
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她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似乎是在别人的家里。这个游戏是有家园系统的,每一个下线的玩家都会自动回到自己的家园里面休息。
白与墨本来也是有家园的,而且她的家还很大,甚至在游戏的社区中算是“城堡”的存在。可是现在自己置身在这游戏的世界,别说大别墅了!
甚至连茅草屋都没有一间。这也怪不得她每天夜里都睡在帮会驻地的帮主宝座之下了!
白与墨从床上翻身下来,然后径自推门而出。虽然她并没有刻意去查看这屋子内部的摆设与装修,单看这规格,这房子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豪宅”了!
不过,白与墨并不是对什么都保有好奇心的人。她的伤已经恢复好了,她现在要做的,只是找到她在游戏里面唯一的好朋友,金小白。
她又回头去看了一眼这宏大的建筑,虽然并不知道是谁的家,但是能够让她在这里面安睡一夜,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她先是从自己的虚囊中取出了一只淡紫色的小蝴蝶,然后对着它说道,“小白,你在哪里呀?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送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眼见着那小蝴蝶飘悠悠的飞远,但是却迟迟没有飞回。她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沿着河边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见着夕阳已经西下,她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帮会驻地。
是啊!一个没有家的人,除了那宽大的帮主宝座的地面可以接纳自己,还能走去哪里呢?
帮会驻地的大门是她用双手用力推开的,她边推门边想着今天到处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不论是她身边路过的那些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人群甚至她分辨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