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澎冷笑一声,“哼,说好听点是在保护我们这帮东区的有钱人,说不好听的就是监视。”
闽小道此时却皱紧眉头,对着他们摆了摆手,“不是,他们其实根本就不是人。”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两人的兴趣,他们两人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窗台边仔细地观察那些人。
张澎恍然大悟地说,“他们当然不是人啦,不仅他们不是人,我们不是也不是人吗?
我们的肉体还在白与墨那里,说不好听的,我们此时跟鬼没有什么两样。”
闽小道却严肃地抿了抿嘴,“不对,我不是指的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每次遇到这些黑衣人的时候,我的身体都会有一些不适的感觉。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从小看到了什么一场让我抵触的东西所产生的那种童年阴影,并不是恐惧与害怕,只是,”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澎叔,你从小到大有没有一种东西会让你天生觉得抗拒?”
张澎回想了一下,“好像并没有这种感觉。”
“嗯,怎么说呢,我们二皮匠都是世袭的行当,从小就与尸体为伍,很多在我们看似平常的东西,可能在其他正常人的眼中都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所以,我自认为我们家族的人对于一些异常事物的接受度都是很高的,所以我并没有什么有天生抵触的东西吧。”
闽小道点点头,“是我刚刚举的例子错了,为重新说,就好比是一只丑陋的癞蛤蟆趴到你的脚面上,而且在产卵。”
张澎听后,不禁露出了一脸嫌恶的表情,“你这都是些什么形容词啊?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而且这也太有画面感了吧!”
闽小道马上兴奋地指着他的脸,“对、对、对!
就是这种表情!就是这种心态!
我现在只要一接触到那些黑衣人,我的心态就和你刚刚的一模一样。
这种感觉非常久违啦!
而且啊,为的这种感觉,只出现于在纸扎活儿的身上。
小时候,我外婆家的隔壁就有一间纸扎活儿店,卖一些纸人、香烛,香火什么的。
我小时候胆子很大,而且那家的老板与我又非常熟,所以我就经常跑到他们家去玩。
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怕那些东西的,只是突然有一天我外婆有事儿,就把我暂时托给那家的老板去照顾,她说天黑之前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开始并没介意。
直到天已经黑透了,大约是晚上七八点钟吧,那老板招呼我跟着他回家去吃饭。
但是我因为一直惦念着外婆会给我带回什么好吃的,所以宁可饿着肚子也要坐在门口去等待。
那老板拧不过我,只好说那他就把铺子先开着,门口的灯也亮着,等到他吃饭回来陪我等到外婆再把门关了。
我当时在玩一根小树枝,所以也并没有对他的话游戏什么其他的反应。
大约也就五分钟之后吧,我就觉得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人,而且正在看着我。
我回头去看时,那里却又空空如也。
我疑心是自己看错了,所以也不在意。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那身后的东西竟然用长了一条长长的影子,而那影子正与我的背影合在一处。
我当时浑身冰冷,回头看去的时候,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站着一个扎的纸人!
那个人苍白的脸上红红的脸颊与嘴唇,一双白色的眼眶中没有黑色眼仁儿,一动不动的。
我被吓了一跳,大声地喊了出来,等我再镇定下来,去看面前的时候,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所以从那之后,我就对纸人这个东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而且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到现在,我甚至觉得自己衍生出了一种特异功能。
就好比方圆十米之内,如果什么地方有纸人的存在,我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发冷。
而此时的那些黑衣人给我的感觉与纸人给我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