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无论是正受宠的,还是已失宠的,都向霍心兰投去了嫉妒的目光。
就连候在一侧的命妇们都惊异地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谁能想到进宫拍个马屁,先是听闻太后宫中闹鬼,又能亲眼见到后妃拈酸吃醋,今天这日子过得可真刺激。
原来娘娘们斗法和她们宅中那些小蹄子的手段差不多啊。
夫人们心理忽然就平衡了些呢。
众人都没有出声,期待地等着霍心兰的还击。
祥妃这话往小了说,众人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
可若是往大了说,就是直接把一顶“狐媚惑主”的大帽子扣在了霍心兰脑袋上。
事关重大,没有人敢轻易出声。
霍心兰眨眼间就看穿了祥妃的打算,知道自己若是现在不处理好此事,将来祥妃亦或是前朝大臣都会拿此事做文章。
霍心兰做出惊讶的模样,吃惊地问:“陛下免了今日的早朝,难道不是因为太后抱恙,陛下前来侍疾吗?”
霎时间,祥妃脸色难看无比。
天武帝现在确实就在兰如宫内。
暴君也是要面子的,说他“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哪比得上夸他一句“即帝为君尊孝道,床前侍母岁三年”?
霍心兰这话四两拨千斤,轻飘飘地就把祥妃摁上了一条污蔑天武帝的大罪。
皇后与祥妃一向不对付,闻言刚撇下去的嘴角再次高高扬起。
她赞赏地看了眼霍心兰,强忍笑意对祥妃说:“祥妃,不会说话就别开口,少惹得陛下恼怒,与大皇子一样被陛下勒令思过。”
祥妃想要反驳,又被迫忍住,小声请罪:“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大皇……”
皇后与她的矛盾是摆在明面上的,根本不给祥妃半点面子,直接抢了她的话头对霍心兰说:“本宫听闻锦年与笙笙昨日失踪了,两个孩子可好?”
“谢皇后娘娘关心,孩子们已经回来了。”霍心兰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皇后,这位可比祥妃难对付多了。
果不其然,皇后看起关切地问:“这两孩子昨儿个去哪里了?得知他们不见了后,本宫也到处派人去找,怎么也找不到。”
她必定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才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这么问。
安乐宫一事好不容易才在宫中沉寂下去,天武帝不想再生波折,昨晚已经关照过知晓此事之人不要多嘴。
霍心兰自然不会为了讨好皇后而违抗天武帝,语气挑不出错说:“太后与孩子们玩捉迷藏,忘了时间。引得皇后娘娘担心,是臣妾的过错。”
皇后挑眉,眼中闪过一道不悦:“是么?本宫昨晚怎么听说他们俩去了安乐宫?”
这三个字一出来,原本寂静的宫门口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宫妃都知道这地方鬼得很,年长的命妇们也清楚,只有几名年轻命妇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何众人一听到这个地方皆是脸色大变。
祥妃刚刚还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这会儿看有机会踩霍心兰一脚,顿时又精神了,指着霍心兰便问:“是不是锦年把安乐宫里的鬼带出来了?”
霍心兰脸色大变,又是无辜又是委屈地反问:“姐姐休要血口喷人,天子脚下、皇城重地,安乐宫里怎么可能有鬼?”
祥妃刚打起来的满腔鸡血霎时冰凉。
糟糕,她上当了!
皇后故意说这话引她和霍心兰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