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皱起眉,不得不问道:“你清楚我是谁吗?”
“我不在乎你是谁,更不在乎你叫什么名字。”赵虎沉下眼,声音也变得冷漠起来,“我只知道10年前,你和一场绑架案有关。”
那人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警惕道:“你究竟是谁?”
赵虎说:“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了,相信你也不想和我有过多瓜葛,毕竟你好不容易才重得自由,肯定不想再度失去吧?”
那人垂下眼,像是在思考什么,很快,他抬起头说道:“好,你问吧。”
赵虎直截了当道:“你当年绑架贾楠楠的时候,是你自己想要那么做,还是被迫那么做的?”
那人一愣,立刻转开了视线,沉声道:“是我自己想要绑架她的。”
“你在说谎。”
“你不信就算了,我有必要骗你吗?你又不是当事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谎?”
赵虎漠然地注视着他,半晌过后,赵虎重新开口道:“你还记得当时从楼上坠下的那个司机吗?”
那人没说话,只默默点了一下头。
“他是我父亲。”赵虎说,“他姓班,叫班以辉,我是他的儿子,班泯。”
那人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说什么?你不是叫赵虎吗?班以辉……你竟然是他的儿子?那你怎么还可能在长钢企业里做事?你疯了?”
“这不是需要你来操心的事情。”赵虎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你应该担心的是我为了给老班报仇,很有可能就会在这里杀了你。我不在乎的,因为我等这一天的到来已经等了10年,有什么比10年隐姓埋名还痛苦的事情吗?”
“不,不,我们是一样的。”那人立刻改了态度,他放下了全部警惕,非常诚恳地说道:“你听我说,我姓崔,叫崔山,长钢企业的崔琦是我的二子,他比你大几岁,你们应该都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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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琦?
赵虎皱起眉:“他是你二子?”
崔山连连点头道:“没错。”说到这,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刚要点燃,问赵虎:“来一根?”
赵虎摇头,表示拒绝。崔山笑道:“就是普通的烟,没掺东西。”
可赵虎还是不打算要他的烟,他就只好自己用打火机点了烟,吸进一口,眼神飘忽地望了一眼头顶,然后才接着说。
“我和老班是同一年进入长钢企业为贾淳和程溪做事的,我俩先是做小工,然后才成了司机,他开1号车,我开2号车,但也不仅仅只是开车,还有很多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情都是我们去做,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反正我需要钱,谁不得养家糊口呢?老班也和我一样,都是生活所迫,只要钱给的多,没什么不能低头的。”他弹了弹烟灰,表情也变得怅然。
赵虎低声插了句嘴:“老班不会为钱低头的。”
“孩子,你还小,不够了解成年人的世界,有了孩子、做了父亲之后,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老班的确和我不同,多多少少是要比我有原则的。他忠义、正直、是个善良的人。他一直觉得贾淳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给予过工作机会,对贾淳就充满了感激。但由于他心思纯善,没能分辨得出贾淳的嘴脸,总是帮贾淳处理他交代的一些连我都不愿意去做的棘手难题,这令他越陷越深,很难抽身的。”
崔山说到这,眼里黯淡无光,叹了一口气:“当他意识到不妙之后,也还是觉得贾淳有苦衷。直到后期发现自己可能会被处理掉,才醒悟过来,但是,已经晚了。”
赵虎不由蹙起眉,问道:“晚了?”
“贾淳想要做掉他。”
赵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心头一沉,觉得“果然如此”,便问崔山:“所以那次绑架,其实也只是你和贾淳做的局?”
崔山也并不避讳这个话题,他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早就麻木了,对于那件事情,他描述的云淡风轻的:“就像我刚才和你说的,拿钱做事,都是为了自己身边的人。老班是,我也是。贾淳先把承诺过的钱打到了我的账户上,事成之后再给另一半,而我要做的就是在老班带赎金来的时候,假装与他发生争执,并趁机掉包他手里带来的赎金箱子,只要那箱子变成空的就行了,因为那里的钱,就是事成的另一半。”
赵虎的双拳不由地攥紧了一些,他感到震惊地问:“老班之所以坠楼,是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