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她飞快抬头看了一眼,趁着老师转身的功夫,把卷子推给肖艺,肖艺歪头看她,也画了个问号,很奇怪的样子,马上又写:“8号啊。”
第三次穿越,是2011年11月8号,她生日的第二天。
每次穿越时间都会间隔一年,每次都是11月,具体日期分别是7号、5号、8号,江语乔皱着眉,反复描写这三个数字,这三个数字不符合等差数列也不符合等比数列,她看来看去,找不到规律。
而三次“降落”的地点,看起来也毫无关联,江语乔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握着笔在桌上点了三下,一次晕倒、一次挨揍、一次通报批评,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到三者的交集。
江语乔仰头看向窗外,冬日的天色饱和度总是很低,无论晴天雪天,目光所及之处常是压抑的灰白色,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窗口的红梅,又到梅花盛开的季节了,今年的梅花比去年开的还要好,几乎要顺着枝条爬进屋子里来。
“降落”地点无法破解的话,那“出发”地点呢?
出发的地点当然也没有关联,但是,她忽然想起了那顶红色线绒帽,她清楚记得,来这里前,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戴上了那顶来历不明的帽子。
她把手伸进抽兜,捏了捏帽子上的毛球。
来历不明的帽子,来历不明的明信片
这帽子是哆啦a梦送来的?她莫名其妙。
江语乔动了动笔,在卷子边角写下生日二字,难道是她小时候许过什么蠢愿望,是想见一见二十岁的自己之类的。
五秒过后,她把这个比蠢愿望还要蠢的蠢念头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手腕上的表显示此刻距离放学还有二十五分钟,她已经走神足足十分钟了。语文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忽然扒开她的胳膊,江语乔正在破案,突遭偷袭差点吓得原地起立,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耳朵里灌满了心跳声,一时没能做出什么反应。
“哟。”老师低头看着卷子上的坐标轴,瞪她一眼,“挺认真啊,上语文课算数学题,怎么,语文能拿满分了?”
江语乔无话可说,装死挨骂。
眼看快要放学,老师没打算占用课上时间训话,拿起桌上的课本翻了翻,江语乔回过神,心里咯噔一声,没等她咯噔完,就听见老师幽幽开口:“单车欲问边。”
超纲了,初二的课文她还没背。
江语乔一通检索,答不上来,很想问能不能直接背“大漠孤烟直”那一句。
但她识时
务地闭了嘴,以她当了十多年学生的经验来看,此刻答不上来,最多罚抄一遍,但此刻若是乱说话,罚抄就要加倍了。
语文老师当着全班的面放水,没曾想江语乔是个旱鸭子,她死盯着江语乔的脑袋,几乎要在她的头顶上钻出个洞来。
半分钟后,她重重叹了口气,翻书的动作里夹杂着明晃晃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