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清洗好襜裳,带回家晾晒。
商承策已经洗好碗筷,正坐在檐下的长凳上,捧着乔钰从书斋买回来的新书看。
“年关将至,我打算去镇上一趟,置办过年需要的东西。”乔钰坐在树下,宣纸铺开在桌上,“梁大哥,你可还记得我之前找铁匠特别定制的锅子?”
商承策回忆一番:“记得,怎么了?”
乔钰捏着墨条,不疾不徐研墨:“之前承诺要用那口锅子请你吃顿好的,现今离别将至,是时候兑现承诺了。”
商承策面露期待:“我和你一同去镇上。”
他让陶正青去做两件事,其一便是彻查山贼的身份,并将其斩草除根。
去除隐患,商承策便可放心大胆地去镇上了。
乔钰大约猜到陶正青去干什么了,从善如流道:“那就定在后天吧。”
商承策应好,低头看书,不打扰乔钰拟写文章。
。。。。。。
刚写完一篇四书文,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乔钰!”
“乔钰你快给我开门!”
“别装死,我知道你在家,赶紧把门打开!”
商承策扶着书脊的手紧了紧,看向乔钰。
乔钰慢条斯理地揉着手腕,到底年纪小骨头软,稍微写一会儿就酸胀难忍。
他无需抬头,便可感知到商承策的担忧目光,只漫不经心道:“无甚大事,我在河边帮乔聪洗了下脑子,他们多半是来向我道谢的。”
商承策:“洗洗脑子?”
“唔。。。。。。就是摁进水里,摇一摇,晃一晃,去除杂质,提神醒脑。”
商承策:“。。。。。。”
他下意识想说此举不妥,转念想到乔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其中就有被“兄长”推下河所致。
推己及人,商承策说不出指责的话。
乔钰信步走到门后,抽出门栓放到一边,然后猛地拉开门。
乔金正“砰砰”敲门,乔钰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拳头落了空,身体失控前扑。
若非兄弟乔银及时拉住,怕是要摔个狗啃泥。
乔金险险稳住身形,进门后怒气冲冲地指着乔钰的鼻子:“乔钰,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把聪哥儿推下河?!”
乔银也进来,对乔钰怒目而视:“聪哥儿可是老乔家的独苗苗,你活腻了吗?”
乔钰拨开乔金的爪子,反手关上院门。
什么独苗苗,三个女孩子不是人?
乔银推了乔钰一把:“关什么门?是怕大家知道你乔钰是个狼心狗肺,连侄子都欺负的畜生?”
这话太难听,商承策紧紧蹙眉。
乔钰掸了掸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道:“莫非我的记忆出现问题了?早在一个月前,村长就将我过继别家,何来侄子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