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沈秋辞是经了深思熟虑,才会来侯府替裴承韫作证的。
十二年前的那场变故,不单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也改变了裴承韫的。
而今她背后所倚靠的天玑办已是不可信,
她需要一个人,一个手中握有实权,又能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来帮助她调查清楚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将自己的秘密向裴承韫和盘托出,并告诉他生母的下场,是唯一能引裴承韫入局的办法。
故而她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
“昨日夜里我来侯府寻你时,见着你与月盈起了冲突。你闭门回府,她发了好一通脾气,临了将手中的画卷也丢到了地上。而那画像上的人,我认得。”
“你认得?”
起先裴承韫还有几分诧异,但细想之下,又道寻常。
少时母亲嫁入上京并无亲朋,唯与沈家夫人关系亲近些,常会过府做客。
沈秋辞在自家见过母亲,从画像中能认得出,也不稀奇。
“母亲从前常去沈家做客,姑娘自然见过她。”
见裴承韫会错了意,沈秋辞浅浅摇头,
“裴大人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
“大人!大人!”
门外,一通咋咋呼呼的吆喝声,截断了沈秋辞的话。
她目光向门口探去,
见是裴承韫身边的追月手中提溜着一个食盒,跟个猢狲一样钻了进来。
他迎面瞧见了沈秋辞,那虎头虎脑的欢喜劲这才收敛了些,
“沈姑娘也在?”
沈秋辞笑而不语,来了外人,后头的话她不便再说下去。
追月兴冲冲地跑到裴承韫跟前,将食盒放在桌案上启开,
里头铺着满满一层冒腾着热气的烧麦,香味瞬时扑鼻而来。
沈秋辞觉得这香味甚是熟悉,下意识朝着食盒瞥了一眼。
这些烧麦的开口很大,顶部的肉馅眼瞧着都要溢出来,
是野山菌鲜虾的馅料。
这样包烧麦的手法与这样的味道,倒是和从前鬼医在天玑办给她们所做的手艺相仿。
沈秋辞余光探向裴承韫,发觉他亦是望着一屉烧麦,神情略有恍惚。
追月从旁表功似地吆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