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
主角离去,人群中有人要去扶黄月珊,被她怨毒的目光看得僵在原地。
没等他们围观多久,两名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拨开人群来到黄月珊面前,一人提着一只胳膊,很轻松的将她拎起来。
保姆车停在路边,她被塞进后排座,保镖一左一右坐着,以防她想要逃跑。
犯人也不过如此。
黄月珊看看前面一言不发的司机,又看了眼左右面无表情的保镖,透过车窗看见走远的许清屿和云徽。
嫉妒,怨恨,羡慕一齐涌了上来,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安安静静等待着回到大宅,等待父亲和外公的责骂。
她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那些闲庭信步的行人,小情侣在电动车上笑得你侬我侬,橱窗的模特穿着鲜丽漂亮的衣服,这些原本很平常的东西,以后对她都是奢望。
她忽然有些后悔。
后悔今天过来找许清屿。
父亲再次遭到针对的时候,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笃定她做了什么,他对着她非打即骂,扬言如果她再敢胡生事端,就将她送去精神病院。
她该知道父亲说话算数,但她那时就是不甘,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只是告诉了云徽实情而已,现在他们和好了,他们不该感谢她吗?为什么还要对他们家下手?
她那天看见两人在门口拥抱,看见两人一同驱车离开,许清屿那辆车是限量版,整个曲京难以找出第二辆,他为了照顾云徽,肯定会搬到京舞附近的地方,排查一下便只剩下宁桦小区。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果然遇见许清屿了,她本不想喊他,但看见他手里拎着的东西,想着在商场酒桌杀伐果断,想着她拼尽全力都够不到的人,居然心甘情愿的在为云徽洗手作羹汤。
那一刻嫉妒冲昏了她的理智,她出声喊了他,并且在他多次警告下未及时收手。
她错了吗?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恨为什么她的命这么不公平。
保姆车消失在街角巷口,许清屿眼都没抬,反握住云徽的手,往小区大门走。
回到家,两只猫还蹲在猫窝里伸着懒腰,见到他们回来喵地叫了声,随后又埋下头去。
许清屿带上门,第一时间从裤兜摸出手机打电话,让公司的公关部门随时盯着微博,有关于今天事情的传播马上花钱撤下来,并找到当事人删除原视频。
打完电话,回身看见云徽立与餐桌前将袋子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
“我来就好。”
云徽把西红柿和排骨拿出来,目光顿了顿,“你不补觉?”
“下午再补。”他答,“从超市回来的路上遇见的黄月珊。”
云徽点点头,“下次遇见,别理她就行了。”
许清屿抬眼,“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掐她?”
“你想我问吗?”云徽把最后一样食物拿出来,餐桌摆了一排,“你这样做自然有你的理由。”
她完全的信任他,像是深海中伸出的一双手,将他拽住。
薄唇动了动,开口道,“她引发舆论,让那些人以为我出轨了你。”
云徽看着他,想到那天在诊所门口,黄月珊跟她说的话,黄月珊话里的真假她没去分辨,只印证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
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些年她经常这样吗?”
纠缠你,激怒你。
“没有。”许清屿实话实说,“上一次她受到了教训,安分了很久,这次是因为我又对黄家出了手。”
云徽:“为什么?”
“因为你很难过。”
他宁愿是自己一天天熬下去,慢慢追求她,到她答应为止,也不愿她得知自己的情况,那样难受着抱他,问他这几年是不是过得不好,对他后悔愧疚。
他就是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如果今天云徽没来,真的失手掐死了黄月珊他也不后悔。
云徽喉咙有些干涸,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还记得你跟我发的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