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孝稍稍思量,“在二夫人心里可有那么一个人?你看到她,就像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希望她好……”
准确来说,看到傅晚儿,就像看到宫里那个‘三皇子’。
孤独,无助,在层层世俗和礼教的束缚下一边成长,一边雕磨自己。
“还有,我确实有愧于三姑娘,祈雾山一事,是我利用她在先,给她造成了一些遗憾和伤害,想加以弥补。”
说来说去,也没有正面回答温时宁的问题。
因为,在他这个本就不合时宜的人看来,这种时候谈论这些,也太不合时宜。
好在温时宁似乎也并不在乎答案,她只是温和道:“殿下心中有数就好,我家二爷醒了,有请殿下。”
周礼孝长呼一口气,长这么大,极少有这样紧张的时刻。
温时宁后一步,彩铃跟着她,悄声道:“他对三姑娘心怀不轨。”
“嗯,你多看着些。”
温时宁秀眉微蹙,隐隐担忧。
短暂接触下来,这位三皇子品性还行,虽出身皇室,但从不以身份压人。
加之出身离奇,看得出来,有着超乎常人的通透。
样貌更是出挑。
可千好万好,也得合适才好。
晚儿才受过伤,又过于单纯善良,若要温时宁说,还真算不得良配。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温时宁想着,走之前,再和二爷商榷商榷。
婆母已不在,大哥又废了,宗亲旁支不敢靠,这个家她和二爷得管到底才行。
为嫂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温时宁的小小身躯又笔挺了几分。
临风居,楚砚也来的很快,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
温时宁刚好在院子里碰到他,先问起虞老的情况。
楚砚叹道:“祖父的身体之前就已是外强中干,那几日又压力过大,清然再出事,抗不住是人之常情……”
实际上,廖神医连守两日眉头不展,就已说明了严重性。
温时宁会夸人,但不会劝人,只说:“清然不会有事的,你自己也要顾惜身体。”
楚砚点点头,“我知晓的。”
“时宁。”
楚砚其实有许多话想倾诉,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温时宁望着他通红的眼,只觉鼻酸。
“我知道的楚砚,我都懂……”
他们都曾卑微如野狗,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前奔,求的是温饱和一根如骨头般的精神寄托。
可老天爷却赐予了他们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