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傅问舟真正想问的是,为这样一个他,值得吗?
温时宁正在捞炸好的鱼块,头也不抬道:“二爷从前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读书,晚上又要习武练剑,那时你觉得累吗?”
傅问舟道:“累自然是累的,但都是自己喜欢做也想做的事,便也是快乐的。”
温时宁抬眸一笑,“我现在就是这般,所以二爷不必担心。”
日子只要有盼头,苦亦是甜。
鱼汤确实味美。
傅问舟喝下了一整碗,还吃了半碗米饭,一些蔬菜。
温时宁隐隐担心,“二爷消化不好,还是少吃多餐为好。”
傅问舟柔声:“无妨,下午还要教你习武,动起来许就消化的快些。”
廖神医听了,差点老泪纵横。
他要早有这般意志,情况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温时宁则是担心:“二爷身体吃得消吗?习武骑马这些事,不急在一时。”
傅问舟还没开口,廖神医就道:“让他忙吧,意志如山,病魔自退,精神振奋,百病皆除,心之所想,胜过灵丹妙药。”
要想熬过此劫,确实得先将他这风雨飘摇的体魄修修补补才行。
动起来,能吃,能睡,心情好,比什么药都管用。
温时宁还想说什么,傅问舟夹了块鱼到她碗里,温柔一笑。
“时宁不是常说,要活在当下吗?”
温时宁神情有些呆萌地望着他,总觉得二爷有些不一样了。
就好像那些从别处运来的花草,重新得到养分后,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她一时拿不准,他是为了安抚她,还是真的有了信心。
但不管怎样,二爷能离开床榻,总终是好事。
温时宁便也乐呵呵地多吃了两碗饭,以便有体力完成下午的学习。
晋安早年是习过武的,就先由他来教温时宁和香草一些基本的练习。
温时宁学的极其认真,相比之下,香草就有些难管教。
晋安稍稍严厉,她就噼里啪啦一阵输出。
廖神医带着宋哲在屋里研制药丸,闻声,推开窗户探出头来看,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晋安和香草像俩孩子似的,打打闹闹满院子跑。
温时宁在认真蹲马步,而傅问舟则坐于梨树下,手里拿着书,却没见怎么翻页,一双眼睛几乎是长在了温时宁身上。
廖神医看得动容,问宋哲:“像不像一家四口?”
宋哲摇摇头,“我觉得不像,倒像是夫子带了三个学生。”
廖神医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