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天虹结束一天的修炼,拿出蚕丝布擦拭天虹刀时,一个声音突然问道:
“你心神不宁,还在想白天的事情吗?天虹。”
天虹早已习以为常,回答道:“白天那些信徒,和我想的不一样。”
天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他们都是被胁迫至此,可是今日我分明感受到他们都是心甘情愿。”
天虹刀上一个虚幻的身影现出,那身影一袭白衣,长发高高竖起,面容还是一片模糊的空白,天虹刀竟在不知何时化灵了!
她从背后虚虚的拢着天虹的肩膀:“或许是那些邪蛊惑人心,诱骗他们送死。”
“所以,邪用来蛊惑,他们追求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还未理清头绪,帐外敌哨便急促的响起。
天虹刀灵隐入刀身,天虹拿起刀往帐外走去。
外头只点了几个火把,但金丹修士夜可视物,天虹在昏暗的环境中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其他的兵士却并非如此,被藏身在黑暗中的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是白日的那些邪!之前他们假装退走,为的是暂避锋芒,等到晚上再来偷袭。
一番激战,待天蒙蒙亮时,天虹终于将所有袭击的邪都斩于刀下,己方的损失也十分惨重。
扎营地的土壤都被血水染成了红色,营帐被炸得破烂不堪,已经没法住人,战斗一结束,
天虹看着面前被白布蒙着的十来具尸体,其中有不少是白天随他去应战的士官,二十一二的小孩,这些从成年那时候就跟着他征战,终于打出了一些名堂,攒了一些声望,灵根萌动,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的小孩,现在毫无生气的躺在他的面前。
默然,天虹口齿干涩:“给这些兄弟们家里送封书信,通知行官,这就···带他们回家吧。”
帐内,天虹抚摸着天虹刀喃喃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假如,假如白日里不是他顾忌着那些送死的凡人,把那些邪全部拿下,这些牺牲或许就不会发生。
天虹刀在他手心轻轻震颤,似乎是在安抚他的自责和愧疚。
······
事情并未解决,天虹杀了的那些邪,不过几日便又有新的邪产生,蓬莱境内被他们闹得天翻地覆,四处纷争,皇城的分设机构不断被袭击,不断有官员们被刺杀在自己的府邸。
“天虹,为何这么久还没能解决?!!”那日封赏时和蔼可亲的青年如今脸上阴云密布,狠狠的把一个折子掼在地上。
天虹半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再这样下去就要翻天了!”
那青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给天虹下了死命令,不论用什么手段一个月内必须把所有的邪一网打尽。
皇城还派人清洗境内百姓修士,所有疑似邪的,信奉邪的人一律被拉出来砍了头,一场血洗过后,表面上能找到的邪消失了,但天虹知道,那些邪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多,每次讨伐时总有新的面孔站在他的对面。
“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一日息战后,天虹照例说道。
这已经是不知道是他们打的第几战了,好消息是他们已经找到了邪的老巢,只需要突破这个山口就可以直捣黄龙。
是夜,只有哨兵坚守着岗哨。
天虹隐入黑暗之中,使出身法往营地外面闪去,他打算趁夜去打探一二,如果能直接解决就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