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微微歪头含笑,“继续。”
景深说:“一千两百亿,三个月后还你。”
话音落地。
拿着上层决策文件,和景深一起进来的人皱眉。
文件上的内容他看见了,写的清清楚楚。
一千两百亿会直接从南桑的账户划到江州的账户。
景深不能擅自改动。
否则惹急了江州,毁的不只是景深的前途和命,还有整个高层的脸。
景深抬手阻住他欲上前的身子,定定的看着江州,“你爷爷,江宇海,会有人为他授予最高勋章,让他在九十岁的高龄,受万众来喝,享无上尊荣。”
江州愣住。
景深额首:“签吗?”
场中只剩下时钟滴滴答答一声又一声朝前走的声响。
这是夺命的声响。
夺的是压不下丑闻的景深命。
夺得也是胆大包天的江家命数。
江州说:“南桑呢?”
景深启唇:“南桑已经死了。”
景深垂眸看手表,侧目看向玻璃。
在门被推开。
最高负责人拿着半小时前景深让起草的文件朝前在江州面前铺开后。
景深说:“签吧。”
景深有耐性,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溜走的最高负责人没耐性。
把笔塞进江州手里,“如果再犟下去,江家也要一起完蛋。”
江州定定的看着文件。
半响后,抬眸,他的眼眶含满了泪水,问景深:“我如果签了,是不是和你当初一样,也抛弃了南桑。”
江州叫嚣着要为南桑讨回一个公道。
其实只是叫嚣而已。
南桑已经死了。
江州闹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江家。
因为他姓江。
抚养他长大的爷爷,接受不了江家就这么没了。
被江家光环笼罩着长大的江州其实也接受不了。
江州捏着笔的手一寸寸的收紧,紧到指骨青白后,把心里的罪恶和滔天的歉疚转移给景深。
他说:“南桑就算是恨也是恨你,因为我只是抛弃了这么一次,可你……”
江州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字:“抛弃了无数无数无数次,对不起她的是你,该死该下地狱的也是你!”
午夜十二点。
国外纽都,虽然夜深,却依旧人潮涌动的街道中央,巨大的显示屏兹啦一声,广告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