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厌紧紧地盯着烙铁,不曾别过眼去。
在烙铁即将咬上他的皮肉之际,剑光乍亮,干净利落地将四个赝品的脑袋全数砍下。
所有的赝品皆未反应过来,便已命丧黄泉,他们面上仍含着不怀好意的笑,仿佛马上便能得见陆厌被烙铁贯穿后痛不欲生的惨状。
这回,陆厌没为他们阖上双目的兴致,以“清朗”一扫,四颗脑袋当即争先恐后地滚下了喜榻,划出一道道血痕,须臾,这血痕便被嗜血的红衣吃下了。
“那孩子才不会露出这等神情,更不会做出这等事。”陆厌一边低低地喘着气,一边拨开他们扣着他手腕、大腿的手。
“真是恶心得很。”他堪堪拨下最后一只手,未及扔,这手已无一点血液。
至此,四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均被委地的红衣吸干了血液,步了其它尸体的后尘。
陆厌面色煞白,捏起衣衫,还未穿妥,突然之间,无数个赝品从四面八方而来。
这些赝品个个口出淫言秽语:
“娘子还是不着一缕更为好看些。”
“娘子明明想要得不得了,何必拿乔?”
“娘子起反应了呢,真是可爱。”
“娘子不是巴不得被我弄得死去活来么?装甚么贞洁烈夫。”
“不过是人尽可夫的下贱货色罢了。”
“还不快些摇臀摆胯,求着我临幸。”
……
陆厌面不改色,手持“清朗”斩杀了一个又一个。
被他自己伤了筋脉的双手疼得愈厉害,他便杀得愈凶狠。
尽管如此,他的仪态却无可挑剔,仿若不是在杀戮,而是在抚琴。
未多久,他周身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干尸。
至此,他见识到了所谓的尸山血海。
只是现如今,他失去了内丹,加之体力不济,单凭剑术,显然累如危卵。
见又有一赝品举着烙铁过来,他脑中灵光一现。
其后,他咬破了右手食指指尖,以血结印。
刹那间,倒在地上的干尸纷纷站了起来,向着血肉齐全的赝品冲了过去。
对于名门正派而言,驱尸术当然不是甚么能见光的术法。
陆厌之前亦不屑于用,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趁着赝品无暇顾及自己,陆厌盘足而坐,积蓄气力。
他与靳玄野应当尚在破庙,他们并未中迷药,那么只能是不慎入了幻阵。
这幻阵能激发入阵者的心魔,使入阵者自戕。
既是阵法,须得有阵眼,那么阵眼在何处?
他不知自己在这幻阵中待了多久,但确信自己并未瞧见类似于阵眼之物。
他环顾四周,确认了一番,果然未发现阵眼。
他索性将所见之物砍了一通,幻象仍在,所以其中并无阵眼。
莫非入阵者必须克服心魔,方能出此阵?
若是如此,他恐怕得困于其中成百上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