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宥礼倒没强求他一定要吃那碗粥,就坐在凳子上盯着上边的点滴。
祁少虞浑身不自在,他手机也不知道掉哪个角落去了,就这么干躺着,旁边还有一尊大佛,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摆在展览台上的木鱼,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满身尽是木然。
内心挣扎了半分钟,祁少虞用胳膊肘把上半身撑起来,陆宥礼想都没想,直接就把人按回了床上。
四目相对,空气是迷一样的沉默。
祁少虞面无表情的盯着陆宥礼按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机械的吐出来几个字:“上厕所。”
“抱歉,我陪你。”陆宥礼起身取下吊瓶。
“?”什么玩意。
“不行,这我隐私。”祁少虞咬牙切齿,另一只没打点滴的手死死拽住陆宥礼的衣角,说什么都不妥协。
他心里愤愤一阵,想喂饭就算了,上厕所还要一起?
“听话,你是病人。”陆宥礼皱眉,眼神像是在看不听话的小朋友。
“我是病人你不该听我的?”
“你现在脑袋烧糊涂了。”
“我没病!”
“你有病。”
“你才有病!”
“好,我有病。”
“神经病!”
祁少虞气糊涂了,他不知道陆宥礼为什么会觉得他打着点滴就失去了所有的生活自理能力?
两人僵持不下,陆宥礼沉默几秒,最后选择让步:“那我在外边等你,有问题就叫我。”
祁少虞没应,但差不多也是默许了,谁知道再拉扯两句陆宥礼会不会再改变注意。
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揶揄两句,叫陆宥礼干嘛,帮忙提裤子啊?
陆宥礼蹲下身,仔细替他把鞋套上,这才举着吊水的瓶子从输液大厅的简易病房离开。
好在从大厅里边出来就有卫生间,距离不算远,还没有太社死。
“如果。。。。。。”搞不定记得叫我。
“闭嘴!”
祁少虞耳垂泛红,恨不得拿黑胶带把陆宥礼那张要命的嘴给封起来!他一把夺过陆宥礼手里瓶子,自己举着进去。
陆宥礼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背影,嘴角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没几分钟,脸上僵成木乃伊的祁少虞出来了,他其实就是想接着上厕所的名义出来透透气,谁知道陆宥礼会跟过来,他连上厕所都要跟着!
“这瓶挂完了咱们就回家。”陆宥礼接过他手上的吊瓶,里边的药液已经没多少了,也就十分钟的事儿。
祁少虞现在一身反骨,他本来想说今天晚上直接睡在付奕肖他们家,但却被前面病房门口传来的动静打断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