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报告,寿阳集结出三万精兵。皆备长剑及燃烧液体,可能针对北方某一地发动袭击。”
话至中断,后面部分因书写过于急迫,墨未干透已漫溢。
夜枭信使不幸遇害,信中内容显示秦国黑铁台人员亦有所损失,赵奇补充说:这座高山位于寿阳县以北。综合各种证据,可以推测楚国正在计划袭击我们
“快回去,墨合,你们几个赶快修复机关,然后回山上去,听听墨门长老的意见!”韩震拍了拍墨合的肩膀,便带着几个人匆匆离开了。
墨门的**们心惊不已。自春秋战国以来,从未有哪个诸侯国敢于对某一学派下手。为了表明尊贤爱才的态度,各国往往对民间的智者和各家学者表现出极高的尊敬。若是各国君主不尊重贤士,则会引起文人们的指责和嘲讽。正因如此,魏惠王多次见孟子而不重用,齐桓公建立了稷下学宫供学者辩驳却不让他们干政——这一切,正是为了获得尊重贤士的美誉。
眼下李园作为楚国的当权者,决定要对付墨家这一消息,让全天下为之震惊,就连韩震也知道这其中利弊所在。
“师傅,我想李园欲对楚墨动手,目的是想吞并我们吧?”韩震站在这三个愁容满面的长老面前,不留情面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墨尹脸色如霜,咬紧的牙关足以看出心中的怒火。叔共同拿住茶杯不动,神情僵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墨泽则是慌了手脚,双眼透出惊恐,显得极其失态。墨泽的情况最是特殊,毕竟连他都被黑冰台的书信所提及,这种处境,韩震完全没有意料到。
“现在摆在大家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前往秦国的边界,逃离这片动荡之地,要么在此地与李园一搏。不过,李园极为狡猾。如果我们选择直接离开楚国的话,或许还有逃脱的机会,但如果留下来反抗或流浪于楚境之内,楚墨一门恐怕就会彻底消失……”
韩震这次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扮演‘冷酷’的那一方,堵死了他们心中任何可行之策,他的意思是,除非进入秦国庇护之下,否则没有其他选择了。
实际上,这样的结论并不过分,墨家只不过是一个平民学派,被称作盗拓余**民间组织。盗拓,柳下惠的弟弟,原属鲁国,自盗拓亡故之后,他的部下逐渐进入楚国,坑蒙了许多豪门。因此,现在墨门被冠上盗贼的名号,在哪里都被视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如果投向秦国,寻求其庇护,并为秦国所效力的话,无疑是一个比较安全稳妥的选择。
“不,不可以!这样做了,我们楚墨便会成为了天下间的笑柄!”第一个反对的是墨泽,面对这般举动,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纵然是秦国已派韩震前来说服,但是学派的荣耀绝不能轻易放弃。
叔共与墨尹显得有些动摇,虽对韩震高贵的身份有所敬畏以及对秦国的好意表示感激,但投秦的行为无疑是损害其声名之举。对于墨门**,情况有所不同,因为在****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根基,继续留守无异于走入困境的境地。
“离呈、谷槐,请带墨泽到讲道台去,我要同他说几句实话!”叔共同的理解他们两位的顾虑,可是对这次回山带着不良用心的墨泽,他是毫无耐心顾忌其心情。
“韩震,你……”墨尹面露不满之色,无论墨泽有何过失,但他终归算是自己的同伴与导师。此刻韩震的态度无异于视尊老长者为无物!
韩震对墨尹微微躬身道:“师傅,这个问题需要让各位详细了解才行。而关于墨泽先生是否明智地认识到问题,则要看他了;若是不知好歹的话……今日,便可能是他最后一天在这个世上了!”说话间把铜制管内的白纸铺展于桌子上,向离呈与谷槐打了个招呼示意带走对方。
“狂妄的小辈,你以为可以侮辱我这位老师!”情绪骤燃,墨泽猛拔腰间剑柄。在两人尚未做出回应之前就要向自身横劈。
韩震身影一闪,顷刻间将墨泽手持的长剑夺下,并将其置于远处仔细观察,使对手完全丧失了防备武器仅存的一击之机。他怨恨地怒视韩震,此时墨尹面容转为铁青色。
“墨泽,这是师先传承的门派,而不是你的私人利用之地!”再也忍受不住,叔共同愤愤然,将手中的信纸砸在墨泽的面容之上,后者鼻梁处随之滴下了缕缕血迹。
“钜子之命?”墨泽嗤之以鼻,发出阵阵冷笑:“哈哈,就只你们还
李雷淡然一笑,身边的王鹏和林杰也都露出笑意。
“楚王的确剥夺了我的职位,但他可没说还要剥夺我的职权……”说着,李雷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了一块镶嵌着精巧龙纹的令牌,“镇西大将军”的字样在令牌上熠熠生辉。
对于李雷来说,这是一种心理战术。这块令牌代表着他在大秦国中的威信。在靠近边境的这片区域内,只要一传信就能迅速得到支援。
柳川冷冷道:“哈,镇西大将军,真唬人啊!现在你在吴国境内,就算你们杀了我,那吴国三万将士依旧不会饶过你的!”柳川说完话音未落,就迅速跃向无防守人的窗边,直接窜到了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