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黄金!”李公公本在给师从烨掌扇,闻言差点没跳起来。
老天爷诶,他就算是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怪不得那费章明能随手拿出两锭金子。
“你可确定?”师从烨眸中皆是冷肃。
“是。”柒九又道,“费时才做县令二十多年以来,除却最开始两年勉强能算个好官,后来全然变了一副模样。周文英暴虐无度,他比周文英更甚,只是权力小些,才没闹得太过。青阳治下百姓,但凡对他有怨言者,都会被施以重刑。”
长此以往,百姓哪里还敢往外说此事?
师从烨眉头紧皱。
前朝遗留下的问题太多,父皇殚精竭虑,却也只处理了一点。
而他一边推行新政,一边替周文英善后,加之北狄探子肆虐,根本抽不出时间去管各地官员在任情况。
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实在可恼可恨。
“朕知道了。”他声音阴冷,目光幽寒,整个人像是从水里爬出的厉鬼。
倘若费时才此刻在他眼前,他现在便要夺去此人狗命。
“有人。”柒九耳朵动了动,骤然闪身,消失在乾清宫。
侍卫匆匆进入宫内,躬身行礼:“皇上,王博轩学士此刻带人在宫门外求见。”
师从烨眉头略微舒展一些:“宣。”
王博轩赶至宫中时,额上都覆了一层冷汗。
他今日丑时便起床上朝,到此刻一点东西未用,此刻腹内空空,也不觉得饿。
只觉得心急如焚。
此事原本也只是和费章明有关。
如今便是连魏喑和季冠灼都牵扯其中,属实令他难以承担。
一路赶到乾清宫,王博轩匆匆跪下行礼:“皇上,臣已经将费章明带来。只是方才他和这几人又状告乔益清殿试舞弊,甚至牵扯到此次状元探花,还请皇上定夺。”
“免礼。”师从烨八风不动,命他坐在一边用些点心。
总不能让老臣饿着肚子。
“拾一,你说。”
拾一行礼,语气恭敬道:“属下和王学士原本拿了费章明,打算带入宫中。偏偏他不信自己此次名落孙山,甚至辱骂朝廷命官。王学士便将他带到皇榜前,去看此次殿试名次。不料他知晓自己此次殿试名次作废,而乔益清却榜上有名后,便说乔益清前日也于茶楼中听到季冠灼所说之言,状告乔益清舞弊。”
眉心处传来一阵隐痛。
师从烨声音沙哑,继续问道。
“状元探花又与此事有何关系?”
“此事本和魏喑季冠灼无关,只是乔益清被攀咬后,认为是他二人让费章明举报。他们为了自证清白,才会来宫中。”
乔益清闻言,心中陡然一惊。
被押来的路上,他不是没听到拾一和王博轩在说此事。
但怎么也没想过,魏喑和季冠灼名次居然会高于他。
他心念电转,骤然伏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说道:“学生绝无责怪季兄和魏兄的意思,只是将自己猜测诉之于口。至于那一日在茶楼中,学生当时并未在隔壁,是以根本未尝听到任何试题答案。忽然被人攀咬,也是一时慌了神。还请皇上明察!”
一番话将自己摘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