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招呼的小厮见他停在门口,遂上前来,招呼道“这位道爷,小店里烧鸡烤鸭卖的那是最最最正宗的,十里八街没人不吃过咱这家的,要不进来买点。”
见对方盛情难却,道人拍了拍肚皮,笑道“那来半只。”
“好嘞!”
屁颠颠的跑进门的小厮跟着烤架上的老板说了两句。道人看他二人岁数相差,估摸着该是父子,想到在这儿京城临街开间铺子确实是个不错的活计。
往来人多,生意倒也不错,加之没人敢在这儿城里惹事,生活的安稳快意,也远离危险变故。
道人想起了那个整天念叨些不着边际话的混小子,曾在他流浪之际遇见的家伙,本该也如这般幸福安稳的过完一生,但中途却起了变数。
当时的他自认没本事处理,只能告诫一二,如今过去了十数年了,或许故人已逝。
如果他还活着,“也不知道会在哪混?”道人自顾自的说着,恍惚间,看见那小厮提着包好的烧鸡小步跑了过来。
从临安大街一路往东,来到一间名为全禄福的店,道人哼着小曲,摇晃着手腕上系着的两壶酒水,捧着油纸包,一路上了二楼。
这家店的位置离闹市较远,属于黄金地带,因为管制严苛,旁边不远处住着的多是些与府衙有些关系的商贾之家,而那些奉职的官员们大多住在西城那一片。
进了屋的道人,不忙着拆开已经溢出油脂的黄皮纸包,他关上房门,迈步走到那扇对准了不远处一排整齐宫房的窗户。
他没有完全打开只露出一条小缝,阳光从那条缝隙里透出,照在他蜡黄的脸上。
这位从始至终都与人和善,看不出半点脾气的道人,此时眼神凌厉,不似之前那般猥琐混浊。
一张黄纸从他手指缝中拉出,上面只简略写着一行字。
“东宫侍卫长,李让”
这行简短的内容不知是谁传递过来的,而道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声音,那张黄纸慢慢变做黑灰。从外面看来,根本无法分清这边的住宿房屋里到底有没有人居住,而从里面,却可以恰好看清那几排房屋中的一座,内部情况。
嘭的一声清脆,酒壶的塞子被扯开,道人咕噜噜灌了一口下去,随着时间推移,道人在房间里待到了傍晚。
整座城市的夜晚也像白天一样,被火光映照的分外耀眼。
今天是新的行商法令颁布的第二个月,在新法中有解除一些城区对于商业面积的限制,同时放宽了宵禁时间。由此,太安城的夜晚,多了许多热闹。
坐在楼上的道人往嘴里倒了倒酒,从那壶口里却连一滴都没有了。扫兴的他也只能垂头丧气,而这时,外面的街道上人影攒动。
道士立马聚精会神了起来,从门缝里,他看见,一个行人打扮的从街口走来,在四下看了看时,果断来到一间门前。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二人似乎是交谈了些什么,女人便让身将男人迎了进去。
悄然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道人眉宇间露出些许轻松的意味,他轻叹了一声,随即将手中酒壶放下。
…
屋内,灯笼里的烛光点亮时,映照出那位悄咪咪赶来的男人模样。是一位年近三十,满脸胡茬长的孔武有力的汉子。
女人抖了抖手腕,将手里的火柴熄灭。她一身素衣,头发只简单挽起,长相清秀,属于耐看的那种,言行举止都有些刻板,性格给人也是一种唯唯诺诺的样子。关键在于,她的岁数应该在十七八岁左右,这点上倒是可以排除,男人是她的父亲了。
“最近怎么样了?”女人上前来,要替男人拿下衣服。
那汉子摇了摇头,只握住女子手道“最近宫里不安生,倒不是因为你,而是一只不知哪来的捉不到踪影的猫。”
女子皱着眉头,她轻声念了个“猫?”
汉子嗯了一声,他的脸庞棱角分明,肤色暗沉,再看身形要么是习武的要么就是常年从事体力活的力夫。
此时,他轻声安慰道“你在这里尽且安心,估计不多时,宫里的事情就会被压下,而我也快任期结束,到时候递交辞呈和你回临城老家。”
女人笑着嗯了一句,她上前抱住男人,只紧紧的不愿撒手。
而这时,门很不合时宜的开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那汉子将身前女子护在身后,他拧腰回头的同时,左手已经甩出一截短刀,他面露凶意的看向外面,喊道“谁?”
屋外,一个道士打扮的矮小家伙摸了摸鼻子,他眼神似乎很是猥琐,两颗眼珠子滴溜溜在男人身后的女子脸上打转,这位吃完烧鸡又懒得擦嘴的家伙,伸出那张乌漆麻黑的爪子,朝里面打了个还算友好的招呼,他道“别紧张,就我一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你是什么人?在跟踪我?”那汉子一脸的紧张,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身后,抓住他手的女子心脏已经跳的格外剧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