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都尉司小旗察觉不对,当即上前拱手道:「回禀大人,鹰隼示警,山崖之上有埋伏!」
原克俭毫不意外,面色平静冷声道:「不出本官所料,动手吧!」
「是,大人!」
那小旗立刻转身,从腰间取出一枚烟火筒,猛然一拽,赤红的烟火便冲天而起。
同时,伴着刺耳的响笛声。
山崖之上,顿时冒出一道道身影,皆是都尉司精兵强将,他们动作敏捷,好似飞猿,于陡峭山崖攀爬跳跃。
与此同时,左侧山崖之上,喊杀声骤起。
一些土司城苗人叛军,如蜂拥之蚁,自崖顶冒出头来,居高临下,或拉弓射箭,或举起乱石砸下。
然而,水军早有了防备。
船上士兵举起盾牌,抵挡弓箭。
至于那些乱石,大部分都没砸中,即便有的坠向战船,也有军中高手纵身而起,将碎石踢开。
而都尉司的人马,则紧随其后。
他们弯弓射箭,还夹杂着不少竹雷箭,落入叛军之中,顿时轰然炸裂。
设伏的叛军阵型大乱,而都尉司的高手已冲入其中,刀光闪烁,喊杀之声震动峡谷。
都尉司的人,无论身手还是装备,都明显高出一大截,再加上人数占优,顿时将叛军压制。
「啊!」
不时有叛军惨叫着从崖顶坠落。
落在岸边礁石上,鲜血飞溅,很快染红水面。
很快,伏兵就被杀破了胆,纷纷跪地求饶。
这种小场面,大宣军士自然早已见惯,副将罗耀眼中满是不屑,「有时候真想不通这帮人,明明朝廷已有优待,但还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他们真以为,掀起动乱,朝廷便会妥协?」
原克俭面色平静,摇头道:「正因朝廷优待,那些土司坐镇一方,宛如国中之国,百姓才只知土司而不知朝廷。」
「朝廷要开海,必然要稳定后方,改土归流,神州上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
「那些土司当然知道,他们只是世代继承,不甘丢掉权势,心存侥幸而已。」
说着,眼神忽然变冷,「土司叛军倒还好说,最可恨的是那些叛徒,身居高位,随意出卖朝廷情报,一个也别想逃!」
旁边副将罗耀听到,心中顿时一寒。
他知道,恐怕又有不少军官,要人头落地。
原克俭瞥了一眼,沉声道:「大人尽管前方作战即可,我等只是辅助,定不让前方将士浴血,后方有人捅刀!」
说话间,水军已过了西陵峡。
离开这三峡最为险要之地,水面顿时宽阔平坦,几艘战船缓缓排开,列阵而行。
远处秭归县码头上,早已建起水军大寨。
虽是临时修建,但也是砖石为墙,既有行军船坞,也有高耸围栏,一座座箭塔林立,上面除去弩机,都有雷火子母炮。
整个江面,已被水军所控制。
随着战事进行,秭归县的重要性顿时凸显,这里就像是一颗钉子,将几股叛军势力分割。
只要秭归县不失守,朝廷策略便能成功。
眼下,这里已聚集了五万大军,由宜昌和巴蜀同时进行补给,只守不攻,威慑西南土司城。
土司城中,也有能看清时局者,所以在长江南岸,同样建起一座大寨,不过是木质建筑,隐约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叛军来往。
他们的目的,自然是要攻破秭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