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满脸尴尬,「这个…让诸位见笑了。」
李衍则面色一沉,「林公子,你确实胆大,偷偷尾随,不怕我们找机会把伱做了?」
林钰脸色煞白,连忙摆手:「别误会,我没恶意,就是等了这麽久,不看看是什麽,心有不甘。」
「还有,那东西肯定是宝,没有我出手,诸位恐怕连找都找不到。」
「我就看看是什麽,看过了,就没兴趣了…」
李衍仍眉头紧蹙,「陈前辈对你多加照顾,还要送你上京城,你这样做,有点不负责任吧。」
谁知,林钰听罢,却直接摇头道:「诸位莫被他骗了,陈家可没看上去那麽简单。」
「他们家族势力庞大,还在谋划一些事,涉及朝堂争斗,就连我父亲也提醒过,莫要交往太深。」
「欲想取之,必先与之。」
「这是写在陈家家训上的话,跟他们打交道,有多少好处,之后就有更高的代价。」
「我若被他护送上京,不出三日,此事肯定会在江浙流开,成就陈家义名,若有人因此被他们裹挟,那就是我的错了…」
李衍微微点头,也没反驳。
实际上,他早已发现蹊跷。
那陈元清若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如何有能耐,将韩坤安插到漕帮长老位置?
一口道破憋宝三脉,显然对玄门也有着很深的了解…
如今大宣皇帝,借着开海贸易扶持商会,打压各地本土士族豪绅,已是明面上的事。
郧阳府这麽重要的地方,对方在此立足,静看城中波澜,谁知道会不会是棋手之一?
那种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李衍并不在乎,想办法应对就是。
这种一脸和气的老狐狸,才更令人提防。
想到这儿,他不动声色看向一旁。
「快船张」见状,连忙摆手道:「老夫只负责送人,其他的事,一概不理,既然是朋友,诸位自行处理便可。」
说罢,拱手离开船舱。
李衍又看向林钰,岔开话题询问道:「林公子,难不成你放着富家公子不做,功名不要,准备流落江湖?」
「那当然不是。」
林钰一脸憨厚道:「半途任性游玩可以,但若是误了京城考试,我爹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实不相瞒,青龙山的宝贝,多年前在师父笔记上看到后,我就日思夜想,抓肝挠肺,一直想知道是不是与龙有关。」
「诸位,我就跟着看看,满足心愿后,就会离开,向往京城。」
「那也行。」
李衍点头道:「不过林公子,你最好老实点儿,若是胡来死在途中,我等可不管。」
这林钰敢一个人到处游荡,显然练了些拳脚,再加上各种秘术,也算有些能耐。
就是初入江湖,经验不足。
沙里飞则嘿嘿一笑,殷勤地倒了杯酒水,「林公子,不得不说,你幸亏是碰到了咱们。」
「多谢。」
早春寒意尚未散去,又在水里泡了好大一会儿,林钰早就冻得脸色惨白,接过酒水喝了一口,微笑道:「我当然是打听过,知道诸位都是江湖义士,才厚着脸皮跟着。」
「若真被抓住了,大不了破财消灾。」
「破财消灾?」
沙里飞乐了,眼神变得阴沉,「有你这麽个憋宝人,还要啥钱,抓住了便用毒药控制,让你憋宝换命,钱财岂不源源不断?」
林钰听罢,脸色顿时一白。
「哈哈哈…」
船内众人顿时被逗乐,连吕三看这林钰的眼神,也像在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