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槐终于转过了身,眼中满是嘲讽,「不,你不明白!」
「以常煊滴水不漏的性子,岂会将听风小旗这位子继续让你担着?」
「你就是一颗尚未使用的棋子,他只不过还没找到机会,时机一到,就会用你人头替他手下开道,步步蚕食陕州都尉司权柄。」
「此次朝廷火器实验,你也算他麾下,可曾听他说过此事?」
凤飞燕脸色惨白,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
郭玉槐淡然道:「你是余辰一手提拔,常煊压根就没想过要留着你,你可明白?」
「还请大人救命!」
凤飞燕连忙弯腰拱手。
郭玉槐微微点头,「所以,你做事要上点心,弄清楚常煊在做什麽,咱们才有机会。」
「我收到消息,常煊每晚都会带人外出,就在城南乱葬岗,你今晚去查探一番。」
「记住,一切小心,莫要打草惊蛇。」
「是,大人!」
凤飞燕正色拱手,随后转身离开。
她走后半个时辰,方才那冷面年轻人便来到池塘边,沉声道:「大人,她没有乱说,已经乔装打扮,出了长安城。」
「有两位兄弟跟着,半路就会将其截杀。」
「嗯。」
郭玉槐继续喂着鱼,平静道:「这枚棋子,既然常煊留着舍不得用,那咱们就勉为其难先用。」
「还有,把消息传出去吧,牙行白若虚也是弥勒之人,多年都没动他,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弥勒教劫走火器,常煊的手下私通贼寇脱逃,看他这次还怎麽玩!」
「是,大人!」
冷面年轻人立刻转身,进入后宅一间厢房,打扮一番,便成了个胡子拉碴的落魄江湖客,出了坊市,汇入街道人群,消失不见……
…………
平康坊,金宝赌坊外。
今日初五,无论青楼酒肆还是赌坊,都已开门营业,每年从这会儿一直到上元节,城中有钱有闲之人最多,也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候。
加上今年鼓王大会,更加热闹。
此时已近黄昏,华灯初上,整个平康坊已是人流如织,喧嚣之中,还夹杂着南北口音。
「这便是平康坊?」
「啧啧,瞧着也不咋样麽,比起咱们秦淮两岸,可差多了。」
「这你就不懂了,唐时此地可是一绝,没听过五陵年少争缠头麽,今日咱们也做一回世家子…」
「大哥,这地儿不便宜吧?」
「想那麽多作甚,今日带你开开眼…」
因为鼓王大会原因,城中各州江湖客不少,甚至有玄门中人。
好不容易来长安,哪能不逛平康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