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做不到的,拜托了。”白金色的眼睛极为好看,一闪一闪的,原本高傲的姿态早就不复存在。
他就这么卑微地抬头,他之前的恶劣都在知晓对方独特身份后陷入了自卑,或者说他一直以来就是如此,只是他现在更害怕失去。
一个怪异的生活太过无趣,这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光和独属于怪异的禁忌。
“好了……我知道了,带我去看看艺术品吧,至于你那么想成为我的信徒吗?那就拼尽全力取悦我吧,让我看看你的决心。”优格习惯了这种情况,之前是一群人自愿为狗,现在是自愿成为信徒。
没关系,他一点都没有关系的,优格有些强忍着绝望心情想,先稳住对方,然后在回收对方,到时候一切结束,他管什么乱七八糟的教,他一走了之就好。
平静生活还在等着他。
白接过那本手册贪婪地抱在怀抱里,然后向他的主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
如果说宇宙就是一个巨大的艺术品,那么在宇宙之中诞生的人和万物更是绝妙的艺术品之中的艺术品,这么说或者难以理解,但是说的更为准确一点话,这个意思就是说世界皆为艺术品。
这是白从最初就明白的事情,他一直坚信于此,并且深之为道,在当初和冰淇淋车共度的时光之中,他看见了无数贪婪的小孩子舔舐冰淇淋,在最后他们一起化为贪婪的养分后,还算年小的白蹲了下来捡起一点冰淇淋,这个冰淇淋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孩子变成的,他很喜欢那个孩子,也很喜欢这个孩子。
但是人类无法抵御自己的贪婪,看看啊,还是小孩子的人类就有着根深蹄固的贪婪,这种贪婪根本无法根治,这就是人类的本质。
于是那个时候的他就开始创造艺术品,以贪婪的血肉挣扎着创造出的艺术品,同样的他也将自己的血肉融入进去,于是在那漫长的不断的被怪异毁灭又重启的世界里。
艺术品成为了他的慰籍。
艺术品是为人欣赏的,是绝妙的存在,白一手搭建面前的它,从外观到骨头到皮肉,他把自己爱的一切放在了里面。
就算是换了个世界,他也依然爱着这个事物,他称呼这个艺术品为贪婪二号,而如此他把这个艺术品展示给他爱的主看,这也相当于是把自己的不堪内心给他看,白有些踌躇不安,他在事情已经发生的时候又突然感到了不安。
这种不安几乎卷着他的内心,他知道身边的人怎么一个存在,一个知晓一切的存在,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怪异,这种存在像是蚂蚁甚至无法跨越阶层,白眼神都暗淡下来,嘴唇擦着,内心挣扎着欲望和渴望。
好爱祂,好希望祂的注视,可是当注视真的降下了,他又紧张不安。
优格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艺术品,这个艺术品是那么巨大,是那么庞大,就像是巨人一样,高高在上,以一种苦楚地姿态立在这里。
这是用五颜六色的冰淇淋所推起来的,黏黏糊糊又显得乱七八糟和怪异,无数像是融化的手颤抖地从里面挣扎出来就像是挣破了子宫,向这个世界宣扬自己的痛苦。
又像是无数个人类在生前就被痛苦的埋在了一个无法破碎的罐子之中。
这些…全是由人类化作的冰淇淋创造起来的,优格看见了它的过去和未来,它的创作过程压缩了无数人的痛苦,但它的本身又是被白所爱的。
白不热爱人类,但是爱着人类组成的痛苦艺术品。
白曾毁灭两次世界,世界也为他重启两次,这是白曾经说的话,他当时表达的意思只是富江是个祸害,但是没有想到,优格会对此感兴趣,有着白这种心态的诡异和富江的存在既然还能不断重启。
不过现在把思绪转到现在,优格赞扬道。
是的这是一个很完美的艺术品,白没有说错,如果把自己的开心看做取悦话,那白的确做到了,他被取悦到了。
说实在这种痛苦组成的艺术品,价值不在痛苦的本质上了而在于艺术品本身。
白痴迷着地走向前,他看着艺术品时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迷恋,他已经找到了更棒的,更为完美的存在,为了这个存在,他可以奉献一切。
他歪着头看着他的主,他不想让对方成为自己的艺术品了,他想成为对方的收藏成为对方的艺术品,这就是怪异的爱,怪异的信仰。
怪异一旦信仰一个人便会甘愿成为对方的东西,这也是掌控,虽然是被动但是却可以像是浓稠的蜂蜜一般反过来包裹着对方,爱意和渴望一旦被对方接受,那这股情绪会溺死他。
白知道单纯的爱不可能让对方记住他,但是自愿成为对方的收藏,或许还有奇效。
于是他原本想做的事情变了一个样子,现在发生的一切和他当初想法一模一样。
在艺术品面前告诉真子,之前的艺术品还是什么东西,我早就不爱了。
我目前只爱你,渴望地爱着你,不能没有你的爱着你,相当悲哀的渴望你。
所以成为我的艺术品吧。
不过他这次说出的话是。
“我主,希望我的取悦可以取悦到你,我渴望你的注视不是想得到你的赐福和祝福,我是想成为你的收藏品,就算没有灵魂也好,没有自我意识也好,我是甘愿的自愿的,想成为你手掌里的一个玩物,你就开心时玩就可以了,除此之外我能做的比富江更好,无论是侍奉还是爱你。”